果然,店小二以结算账务为由,将路峻带到账房,账房先生打开一扇暗门,让二人进去。
进了暗室,店小二说道:“路少侠,眼下有个任务,如果方便的话,需要你出马。”
“任务很紧急吗,我现有急事要去扬州。”
神纪密探隐身江湖之中,难免会有各种事情,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任务,有权选择接受与否。
“扬州,正好顺路!”店小二一拍双手,说道:“事情紧急,不过与你的事并无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路峻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道:“扬州那边没有我们的人吗?”
“有,但是还需要一个实力名气足够,与扬州而言又比较陌生的面孔,路少侠是首选。至于具体原因,要路少侠接此任务,才能相告。”店小二说道。
“我哪有什么实力和名气。”路峻说道。
“路少侠可是鱼龙榜二十七的高手,可不是只有一点实力。”店小二笑道。
“二十七?”
路峻没想到自己会上升这么快,不禁有些诧异。
“路少侠去书院时,新榜尚未公布,自然不知,如今你已被誉为当代骄阳,与慧永,长孙望齐名争辉。”店小二说道。
“虚名而已。”
经历过一次轮回,路峻连生死都已经看淡,更不会在意这些虚名,直接问道:“此次任务,需耗时多久?”
“这个,我也不好说,恐怕会很长,不过并不影响你办理自己的事。”店小二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这个任务我接了,你详细说来。”
店小二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江南恐有变……”
三个月内,接连十九名神纪密探身死,每一起看上去都是普通江湖恩怨,找不出任何问题。
但案案如此,便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场针对神纪密探的谋杀!
其幕后之人所图为何,又是如何知晓一众神纪密探身份,让人细思极恐。
为找出幕后黑手,狄神捕已秘密前往扬州,而路峻的任务就是诱饵。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路峻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从他进入扬州起,便不可再联系神纪组,其他一切如常顺可。
他并非扬州本地人,若仍被人识破身份,就说明神纪组的上层出了问题,否则便只是扬州发生了变故。
至于路峻的安危,他不用担心,会有强者在暗中保护,而且那幕后之人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通过制造江湖恩怨,假手他人。
“路少侠,无需刻意调查,只需正常行走江湖便是。”店小二说道。
路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便起身去扬州。”
离开龙门客栈,路峻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驱马直奔扬州而去。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扬州位处江南,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其治所广陵与长安相,也不遑多让。
纵然繁华,亦有险恶之地,被称七大险地的鹰愁涧,便在扬州东南山区之中。
此涧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片羽不能浮,鸦鹊不敢飞——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此得名。
反正此次任务没有约束,一切如常便可,路峻自然要先往寻到张鸦九,探问自己父母下落。
山路崎岖险峻,马匹行走不易,路峻便将千里马寄养山外,徒步入山,前往鹰愁涧。
行三日余,路峻终于来到鹰愁涧。
两侧峭壁陡立,中间一道十余里长清涧,既无源头,又无去向,仿佛一汪死水,却能见清水流动。
临渊望下,果如传说所言,一眼便可望到涧底青石,看似极浅,实则极深。
“据说此涧之水来自地府,又归于地府,故而水温低寒,用之淬炼兵刃,再合适不过,张鸦九宗师恐怕就因此而来。”
但是,路峻四下寻找,不要说是人,就连炼炉也未见到,心中忍不住想道:“张鸦九宗师在哪呢,该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娃娃,你在此做甚?”
突然一个洪亮声音凭空响起,路峻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人影,知道这定是某位归元境以上强者,只是不知是否是张鸦九。
他定了定神,深施一礼,说道:“晚辈万仞派路峻,前来寻访张鸦九宗师。”
“这里没有张鸦九宗师,你可以走了。”那个声音说道。
路峻微微一滞,说道:“晚辈听人说,张鸦九宗师便在鹰愁涧,不知前辈可曾见过?”
“你这娃娃好生啰嗦,都告诉你没有张鸦九宗师,还问什么问!快快离去,莫要惹我生气!”
别人传言可能有误,但路峻相信楚慕风消息定然准确,他肯定是在这里见到张鸦九。
路峻再次问道:“晚辈再冒昧问一次,前辈可见过铸剑宗师张鸦九?”
“铸剑宗师张鸦九?不认得!你可以滚了!”那人声音不耐烦起来。
路峻只能暗叹一声,退出鹰愁涧,走出大约十余里远,突然听到鹰愁涧方向,隐隐传来乒乒乓乓锻造之声。
“他肯定就是张鸦九!”
路峻停下脚步,却没有返回,因为他知道,铸剑师锻造之时,最恨被人打断。
在路边坐了一天一夜,锻造之声终于停了下来,路峻忙再次来到鹰愁涧旁。
“咦,你又来做甚?”
“晚辈见过张前辈,求前辈能现身一见。”
“什么张前辈,这里没这个人,快走!”
“张前辈,晚辈自南麓书院来,是礼院翟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