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皎皎,本不是个偷袭的夜,可是秋戈按捺不住了,打算夜探敌营。
趁着夜色的掩护,秋戈如鬼魅般潜出城去,直奔敌军大营而去……
“别动!”伏在敌军主营帐后的秋戈觉察有异,回身横刀,制住来人,细看之下,大惊, “怎么是你!?”
“属下人微言轻,你们讨论,也插不上话,可是小公子比属下性命还重,纵是死,属下也要救出小公子。不得已,才夜探敌营。”冯衍说道。
“即是如此,你便随我一起吧!”秋戈说道,“他们如此大费周折得劫走小公子,自是知道小公子在王爷心中的不一般,那么关押小公子的地方,想必也不是寻常之所。你我且去重要营帐搜索!”
“好,我都听秋护卫的!”冯衍答道。
这方话音未落,却见敌军重重聚集而来,将秋戈、冯衍所处营长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说那小子是祁王的娈童,本将还不相信,现在看到祁王贴身护卫其亲自来营救,看来那小子不一般啊!”斛律光笑道。
“看来我们这次真的得了个宝贝呢,”旁边偏将军附和道,“咱抓住了祁王的心头宝,祁王必定挥师来救,这样便解了睿王子之围了,围魏救赵,将军高明啊。”
“谁说本将军要给睿王子解围了?你以为祁王会为了一个小娈童放过战机,挥师而来?愚蠢!本将军不过是想拿这小家伙换点好处罢了。此时看来,这小娈童还挺值钱。”斛律光笑得意味深长。“先把这两个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劲弓强弩,矢如雨下,秋戈横刀格挡,刀光似电,冯衍亦挺·枪拨箭,舞动如风。奈何敌人甚多,箭矢未落,众兵将已持刀上前,两人且战且退,却是重围之下难有破口。
秋戈左突右砍,似要撕开一道缺口,却在此时,敌军一将士劈刀砍来,秋戈急忙回刀应敌,一只冷箭携风而来,秋戈化掌为刀,生生格开来箭,恰在此时,只觉喉头一甜,后心硬生生挨了一刀。
秋戈一个踉跄,向前扑去,以刀撑地,才勉强没有扑倒,他顾不上疼痛,回身挡下敌人刀剑。再看冯衍,早已身中数箭,苦苦支撑,秋戈暗道,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正当秋戈绝望之时,敌军东北角火光冲天,厮杀呐喊声充斥大营……
“报!敌军袭营!”
“报!我军粮草被烧!”
“报!……”
“快,快,命众将迎敌……”
一时间敌军慌乱,无暇顾及秋、冯二人。却在此时,一人驭三马疾驰而来,长剑如虹,冷气如霜。
“快上马!”冷剑吼道,手中剑花翻飞,如电似光。
秋戈、冯衍忍痛爬上马背,大宛名驹,踏雪逐风,三人挥动兵刃,格挡箭雨,向后山奔去……
不知奔驰多久,只见东方既白,确定再无敌人追来,三人方勒马休息,检查伤口。秋戈背上那一刀伤得甚重,方才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此时放松下来,直接昏死过去,冯衍亦箭伤过多,高热不退,可此时缺医少药,冷剑无奈,只得紧急处理了一下两人伤口,继续前行……
却说祁王大军连退狄戎七十里,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逃,敌军已经向燕兰山败退。这日,祁王帅帐众人正在商议最后总攻……
“禀报王爷,冷剑来信,小公子为敌人所劫!”英寒匆匆赶来禀报。
“什么!”祁王霍然起身,手中的紫玉短尺碎成齑粉。
祁王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浪尖上尤谈笑风生,众人哪里见过如此急怒的王爷,一时竟无人敢出声。
祁王缓缓坐下,面上已恢复往日神色,心中却还是百转千回,他素来不急不怒,云淡风轻,谈笑间退强虏,收敌国。可他此时,不仅是怒,盛怒下隐藏的是深深的怕……
可战已至此,敌人已是强弩之末,一鼓作气,便可结束这场大战,若是等敌人休养生息,怕是战争将要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他自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更多众将士惘送性命,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可他的祾儿,能否等他大胜归来再去营救……
“大战按计划进行,本王率领两万轻骑前行赶赴怀朔。”祁王缓缓说道。
“王爷,此次斛律氏和阿伏干氏的联军号称二十万,此数虽有吹嘘之嫌,但敌军也有十万之众,王爷只带两万兵马,怕是太危险!”方旭说到。
“狄戎大军虽是败退,实力却也不可小觑,我军人数只有倍于敌人,方能速战速决,若是本王分兵太多,这里大战怕是一时难以结束。本王两万足以,你们击退狄戎,挥师来援即可。”祁王开口道。
“王爷,您是主帅,不可亲临险境,末将愿率军前往营救小公子,若是小公子有半点差池,末将愿以死谢罪!”郁澜清拜道。
“不必争了,本王亲自去。”祁王驳回了郁澜清的提议,此时,将祾儿的身家性命交付与谁,他都不放心……
祁王率军,星夜兼程。本来需要几天的行程,这才一天一夜便已望见斛律大营。兵马并未停歇,祁王在马上紧急部署着:
“许正则,叶峻茂,各率四千兵马侵扰敌军两翼。”
“末将领命。”许正则,叶峻茂二人皆道。
“英寒,率五千兵马直击敌军主营!”
“属下遵命。”英寒回道。
“赵峥你帅两千兵马垫后,马上绑上荆棘藤条,务必造就万马奔腾,烟尘滚滚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