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咳嗽不要紧,竟然“咳”一声,吐出一口粉红色的浓痰来。
密姬吓了一大跳,不过转念一想,定然是香粉还没化开,才是这种粉色。
密姬嗓子很痒,捂着嗓子又咳嗽了一声,这时候她沙哑的声音“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咚!”一声从榻上跌下来,直接摔在地上,匆忙爬起来,震/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密姬又咳了一声,这回咳出来的竟然是浓浓的血,鲜红色的,边角还夹/着粉色的浓痰。
密姬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猛地又抬头瞪着吴纠,声音沙哑的仿佛是锉刀,说:“是……是你……你……”
吴纠还是端端坐着,白衣衬托着他的身姿挺拔有力,都没有看密姬,淡淡的说:“你放心,我不杀/人。”
密姬立刻尖/叫起来,说:“你……你好歹/毒!!你竟然给我下毒!”
她虽然已经卖力尖/叫,但是根本发不出多大声音,声音沙哑难听的好像一个老妇/人,而且越来越沙哑。
密姬尖/叫着:“不……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你也……你也吃了!”
吴纠这才垂下眼皮,轻轻的瞭了一眼密姬,说:“我的确也吃了,香粉没有毒。”
密姬不可置信的说:“那我……我……我嗓子……我说不出话来了……”
吴纠眼皮一垂,看了一眼席子,笑着说:“我知道你心思谨慎,怎么可能把旁人送来的东西,放在口/中?香粉的确没毒,但是席子上有,你和我抢香粉的时候,失手打落了粉盒,我让你不要捡,是你贪心不足,对么?”
密姬听着,怒火冲上额头,满脸胀的通红,瞪着眼睛,说:“你……是你算计我!!算计我!从头……咳咳咳……从头到尾都是你算计我!”
吴纠眯着眼睛说:“彼此彼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的为人底线,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小心眼儿,人若犯我,纠定然……十倍偿还!”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密姬听得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要说不出话来了,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杂音,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儿。
吴纠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站起来,说:“你放心,你死不了,据我所知,你也不会写字,对么?一个从莒宫中跑出来的女酒,身上也没有公文,谁会相信你是一个宗室公主,对么?就算有人认出你是宗室公主,恐怕也要问密国一个僭越之罪,对么?”
吴纠一连问了三个“对么”,密姬恨得牙根直痒痒,冲上来就去抓吴纠的脸。
然而密姬总归是个女子,她又是身材娇/小的类型,吴纠就算身/体还虚弱着,但是比她高了不少,一把就制住了密姬,低下头来,轻轻的在他耳边笑着说:“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密姬被他抓着,疯了一样挣扎,仿佛是个疯/子,瞪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吴纠,吴纠表情仍然淡淡的,密姬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吴纠的嘴唇距离她耳朵很近很近。
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你说的对,我和齐侯并不是兄弟,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吕纠,你听好,我叫……吴纠。”
他一说完,轻轻推开密姬,密姬一瞬间都傻了,跌倒在地上,她也曾经想过,可能公子纠已经死了,这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冒名顶替,但是也只是一想,因为这种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先不说怎么找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就说齐侯那谨慎小心的性格,若是一个冒牌货,怎么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生存这么久?
密姬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冒牌货,他根本就不是齐国的公子!
密姬跌倒在地上,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过了好一阵,才想要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跟吴纠拼命,哪还有什么美/人的姿态,俨然一个疯/子。
但是密姬就算想要嘶吼,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吴纠在她冲过来的一瞬间,已经打开门,提高声音朗声说:“来人,有刺客。”
召忽还在房/中紧张,他也不知道吴纠的计策是什么,就在他转磨的时候,突然听到公子的声音朗声喊着有刺客。
召忽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扣住腰间佩剑,直接窜了出去,快速往吴纠的房间扑,大司行公孙隰朋也正好在附近,他路过吴纠的房间门口,正要走过去,突听里面有“砰砰”的声音,还想停留下来问问情况,就见门一下开了。
公孙隰朋离得最近,他是将军出身,也有佩剑,立刻将佩剑拔/出,猛地将扑过来的密姬一把押在地上。
除了召忽和公孙隰朋,东郭牙、公子元、子清也闻讯赶来,公子元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却看见他们押着一个美艳动人的美/人,冷笑说:“什么刺客?一个女子?你的相好罢?”
他这么一说,就听后背有人冷哼了一声,一回头,竟然看到了齐侯!
齐侯一身黑色蚕丝长袍,夏日贴身的长袍衬着他身材高大,头束黑玉冠,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他冷冷的站在公子元身后,目光神情冷淡的看了一眼公子元。
公子元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君父,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下来给君父作大礼。
齐侯也不让他起来,其实公子元是点背儿,谁让他抻头?而且公子元说话简直一针见血,这密姬的确是公子纠的“老相好”,但是另外一方面,她上辈子也是齐侯的妾夫人。
上辈子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