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静还呆在地当间儿,文瑞笑笑凑过去:“静弟……”
张静被这低沉婉转的一声喊的浑身一个激灵,也终于回过神来:“文兄!”
这一声实在太严肃了,文瑞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拉住了张静的胳膊:
“贤弟莫担心。”
“你、你说刘大哥,是、是哪个?”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不过张静的话显然是在遮掩。知道他是担心,文瑞四下看看并没有人靠近这里,干脆一把把张静拉进怀里,露出满脸的委屈:“贤弟如何如此生分,刘大哥之事尚是贤弟亲口所说,如今却装作不知。”
说来他本来还想再撒个娇嘀咕几句诸如“在你心中,莫非你我情分也不过如此”之类的,不过转念一想张静那个有点乌龟的个性,别他一别扭就真的来句“确实”,那就太悲摧了。保险起见,还是稳扎稳打些好。
文瑞这么一说张静却迷糊了,他努力的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跟文瑞说过这种事,不过前后想来想去好像都没有啊?越想越迷糊,也顾不得文瑞现在的动作,直接开口就问:
“我、我何时说过?”
文瑞看他不挣扎,乐得多抱会儿,把下巴搁到张静肩上,抱着人左右轻微的摇摆:
“便是那次在泉馆,你我一起泡温泉赏月时,你醉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我知刘大哥与你不一般,你那日如此痛哭失声,必然是哀极。但你须知为兄就在这里,断不会舍你而去,更不愿见你涕泣。”
张静使劲想,那天自己喝醉了是有印象的。然后泡温泉也隐约有点印象,还记得那晚的天色十分好,月亮好亮好圆,就那么挂在天上,银河璀璨,就仿佛触手可及,然后他就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所以那晚他好像觉得自己想刘大哥的不行终于哭了,结果这不是做梦是真的?!说来他还有印象好像当时靠着谁,因为那个人给自己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所以他的情绪就宣泄的更彻底。难道那个人就是文瑞?!那自己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文瑞话说出去却听不到张静的反应,只能稍微松开些,扭头去看他表情。却看到张静一脸怔愣,好像被什么打击到了一样,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估计他那段话后头那几句根本就没入耳。
文瑞无奈,只能再轻轻摇他:“静弟……”
要说这声“静弟”是真有效,只见刚刚还在努力变化石打算风化掉自己的张静一个哆嗦,立刻回了神:“文兄,那日、那日……”
文瑞心里叹息,张静这是有多不乐意听到“静弟”这个称呼!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贤弟放心,为兄懂得分寸。刘大哥之事虽然惊世骇俗,却也并非无迹可寻,前朝多少仙人遗踪,怕不都是如此,贤弟绝不用因此担忧。只是世人愚昧,往往惊骇,为兄却不致如此,贤弟只管放心。”
张静有种最近十二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过多大脑无法处理的感觉,文瑞的意思是他觉得没关系?他真的不在意?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所以文瑞……不对!如果要那么说,那么昨晚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某人有预谋的?
张静越想越混乱,越混乱越想不清楚,最后还是文瑞看他一副要思考到地老天荒的样子,只能出声打断:“你娘后来把你叫去后院,却是如何说?她可同意认文祈了?”
这个不需要考虑,张静条件反射一样的就点了头:“娘她说只要你不嫌弃便是,毕竟如此看来,倒是我们沾了王府的便宜。”
文瑞听到希望的答案,终于喜上眉梢:“哪有甚便宜不便宜,你我本该同心同力,今日看来似是我睿王府做了张家的后台,谁又知往日里正是我要麻烦贤弟许多,到时你不嫌弃愚兄就好!”
说来也怪,本来这事儿张静还觉得各种说不出的别扭,结果被文瑞这几句话一说,再联系到文瑞之前和自己提到的未来计划,突然觉得自己的某种使命感责任感被调动了起来:“……文兄放心。”
文瑞本来还想在多问一点大刘的事儿,这个怎么看都很像潜在情敌的家伙,最好是能正式见上一面才好。不过张静也是好容易才被哄住了,他还不至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能先放一边,等将来再找机会。
既然文祈认干爹的事儿这么定了,文瑞不想夜长梦多,很快就找了先生算了时间,订了下个月十四,是个万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另外这事儿到底是干系到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文瑞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相信事在人为,但坊间也流传认干亲这种事儿弄的不好是会逆冲的。所以他这次还是偷偷背着张静拿了他和文祈的生辰八字,找京都近郊的御赦撷云观里有修为的老道长合了,看到是真的确实没问题,这才放心放手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要说小孩子认干亲,一般来说都是因为孩子自身多病多灾不太好带才会有这个需要,文祈在这方面可是完全没问题,每天吃得香睡得熟,除了被夫子逼着念山歌一样的背课文让他很头大之外,没病没灾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了他量身定做一样。
所以张妈妈倒是觉得有点歉疚,有种把人好孩子抢了来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将来要是张静自己子嗣少,说不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