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这个乌龙搞得,文瑞本就是皇家的人,这个独学为尊什么的,口气那么大,怎么看就都是一笑话了。
正窘迫不知所措,却听文瑞收了笑,问道:“这册子也是贤弟所造?我看这书法都是一人笔墨,与学堂正门那牌匾上字迹一致。贤弟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张静默。就算那对子写的很,虽然不强求文瑞能和一般人那样说两句假模假式的恭维,但好歹也是可以婉转的批评下的。但是这位爷嘲笑不算,干脆直接忽视了句子本身,只注意到了书法。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那是种怎样的悲摧……
张静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屋外那高阔天空中凄厉的鸦鸣。
文瑞尚不知自己的中意已经被对方误解成了鄙视,还在夸张静的字沉稳有力收放得当,字从人品,果然是温润端方。
夸了半天不见张静有多大反应,也不以为意,品评完毕,最后才加了一句对对联本身的评价:“只是这独学为尊么,口气是略有些大了。不过说来士农工商,无人可以天成,普天之下,都要教化而后方能令知,其实也是不错的。”
说完就拿眼角去瞥张静,嗯,他可不是在意哦,只是习惯了而已,真的。
因为文瑞最后那句话而总算避免了彻底风化的张静,发现文瑞终于不再逗自己,那本丢脸的册子就在面前,也不管礼数了,连忙伸手抓过来,讪讪道:“游戏之作,不小心混在书堆里头,让文兄见笑了。”
文瑞点头,面上高深莫测,心里笑的打跌。没有了那股子深沉味道的张静,显得和本身年龄更为贴近,也更好逗弄,这会儿倒是更多的找到了种逗幼弟的感觉。
一扫眼,发现张静把那大录收好之后,转身就取了书案上那大张的图纸,一副要来和他细说的样子。文瑞看这架势心里大致就明白,也不等张静开口,就道:“这个可是将来书院正式成立之后,按新建制所作新学府翻建图?”
张静点头:“文兄猜的一点不差。这里另有预算草拟一录,虽眼下不知皇上意思如何,草民等不揣冒昧,先擅自做了估计,也可与圣上做个参考。不瞒文兄说,家师早年多次意欲扩建学堂,奈何总是无有资助,只得一拖再拖,此番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新学开起来,旧书院必然面积不够需要翻建,这个文瑞自然也早就想到。尤其还要配合张静提出的那个学无贵贱的思想,将来的书院里头必然要详细划分区域才行。否则这边是秀才们在念书做文章,旁边就是农商经济熙攘讨论,也未免太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