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总算有人开了口,语气却是满满的恶意和嫌弃,问题更是和案件没一丁点儿关系。
许沐直视着对面警员的眼睛,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x,看谁呢你?有脸做没脸承认了?真他妈恶心!”啐了一口,对面的人抽回报纸,絮絮叨叨地继续挖苦,“你老子搞了那么多女人,你他妈搞男人,你们还真是一家子,有钱人果然都他妈的是变态——”
“他可不是搞男人,你看不出来?他那是被男人搞。”冷哼一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警员此刻也插上嘴,闭着眼睛说道。
“……我他妈上哪儿看得出来,x,我又不搞男人。”
“x了,我他妈也不搞,恶心。”
低骂了几句,两个警员却一起笑起来。
对于许沐,他们即便再厌恶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许家的能力就是再不济收拾他们也绝对绰绰有余。只是世俗眼光使然,口头上的讥讽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这些人,大多数心理都挺阴暗的。
许沐微微皱起眉,移开目光,不想跟他们多纠缠。其实无所谓,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就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小派出所里,顾骁突然闯进来扯走自个儿的嚣张模样。明明不过一两个月而已,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现在只有他自个儿,也他妈的只能是他自个儿。
“……”抿了抿嘴,许沐起身就往门外走。
好像预先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样,对面的警员猛地冲过来,扭着许沐的胳膊将其撞到墙上,力气大得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丫掺了多少私心在里边儿。
“怎么着?想跑啊?”
恶意地笑笑,那人加重手上的力度,“有什么隐情没交代是吧?”
许沐偏着头,半张脸都贴在墙上,疼得脑门儿直冒汗,只好深吸了口气儿:“……我要见许濂成。”
不等话音落下对方就是一阵笑,笑完了身子又往前凑了凑:“我说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今儿个上面要是没来命令谁都走不了,你家老子也一样!”
“这么急着见人?”另外的警员倒一直没动,就点着一根烟咬在嘴里,半眯起眼睛看许沐,“你该不会是同伙吧?”
许沐没回答,被按在墙上的手用力挣了挣,喘着粗气说道:“放开。”
“……同伙?”身后的人却回头看了一眼,“这不太可能吧?他当时几岁?”
“咱们这种人是不可能,不过谁了解变态什么心思?你说是不是?”将烟灰敲在报纸上,那警员勾着嘴角不紧不慢地反问。
而根本就是故意的,弹下的烟灰正好落到许沐的照片上。
身后的警员显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咧嘴一笑,松开手后退一步:“许沐,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许沐转过身,左脸被墙面蹭伤了一大片,揉了揉疼到发麻的肩膀,还是一声不吭。
他猜不透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无暇顾及他们,他只是想见许濂成。就算许濂成有再大的能耐,丫是一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只要被曝了出来就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所以许沐倒不是关心小演员究竟是自杀还是谋杀,他要确认的,只是许濂成的现状而已。
莫名其妙,他拿不准自己在担心什么,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隐约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和许濂成有关。
门突然被打开,许沐扭过头,一个警员模样的人朝里面招招手,原本在座位上的警员急忙起身,大步走过去。
许沐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表情却不难猜出和自己有关。
没过一会儿门外的人就离开了,合上门,屋里的警员回头看过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重新将烟送进嘴里,过了半晌才开口:“……听说顾家的人来过了。”
许沐眼一跳,却没说话,盯着对方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顾家?顾擎那个老狐狸?”
“就是他,”慢腾腾地走过来,那人看了许沐身边的警员一眼:“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那边的兄弟透漏,姓许的看样子是暂时出不去了。”
“暂时出不去了?”
哼笑一声,走到跟前的警员捏着烟转向许沐:“顾家来的时候明明把替死鬼都给准备好了,不过不知道跟你老子谈了些什么,把人又给原封不动带了回去,一句话都没交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沐垂下眼,心里诧异,却也没回答。
他一开始其实不是没想过,按顾老爷子的势力想要捞出许濂成那就是分秒钟的事儿,何况这案子实在过去了太长时间,连证据都不容易搜集,所造成的影响也无非就是社会舆论带来的压力,至于许濂成,只要在传讯时闭口不承认自己和案件有关,甩开脸拿出混娱乐圈的厚黑精神,警方没什么收获也不得不赶紧放人。
可是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而且自己这边儿本说是来录口供的,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除了恶意的中伤之外连句像样的问话调查都没有,那毫无疑问,自己被叫到这里只是一种形式罢了,结果也许早就被计划好了也说不定。
只可惜结果到底怎样,他猜不出来。
“……顾家那小子跟你关系好像不一般?”身旁的警员忽然又凑过来,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