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熙一哽,再说不出话来。
“前途是靠自己拼出来的,我如此如履薄冰,瞻前顾后,也是为了你们。”萧鸾眉眼淡漠,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我,宁可做个边城小卒……起来吧。”
齐熙站了起来,低垂着头。
“谁审查此事?”
“回禀殿下,是内卫。”
萧鸾冷笑一声:“糊涂!这件事不交予刑部,不交大理寺,偏偏交予内卫,你身为禁军都统,不多想想么?”
齐熙猛然一惊,冷汗潸潸而下。
萧鸾眉眼狠戾,又问一句:“都是自己人?”
“臣已将他人尽皆调换,确是自己人。”
“但愿如此……”萧鸾再看一眼那刑架上的人,便转身出了牢房。
那在远处侍立一旁的狱卒见状,立马拿着火把迎上来,走在最前头带路。
地牢深而长,以至于一出地面,萧鸾几乎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萧鸾坐上青轿,回了王府。
王府中早有老妪少妇等候在此。
见萧鸾一来,便一齐跪倒在地。
年轻的妇人流着泪跪在萧鸾面前:“王爷,妾身若非被逼无奈,绝不至于来叨扰王爷,只是妾身夫君……夫君……”
萧鸾眉目淡淡,心中却欢喜,暗道来得正好。
“你们且起来。”
“不,王爷。我那外人,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捉去关了天牢,至今已有五日,生死不明……妾身与母亲,日夜忐忑,难以安眠,又无人可求,只能来求王爷……求王爷就我那糊涂夫君一命!”
萧鸾背负双手:“你不去击鼓鸣冤,求我何用?”
“求王爷看在昔日旧属情分上,救救妾身夫君吧!”
“旧属?”萧鸾挑眉,“到底何人?”
一旁白发苍苍的老妪开了口:“我那不肖子,曾是王爷的校尉,现任盛京城东守将,郭子平。若是真犯了错,我这个老太婆也无话可说,但他们一声不响就抓走了我儿子……还请王爷为我们做主!”
萧鸾俯身扶起老人:“确在天牢?”
两人点头。
“敢同往天牢否?”
老弱妇孺哭泣着应道。
“现下时辰正好,正当天牢一游。”
他河清王嚣张跋扈,去天牢抢人,才符了他的性子。
于是让两个女人坐上青轿,点了府上亲兵,朝天牢冲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