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你饶过我无情吧。”顾松怡全然不理他那愤恨悲恸,随意将链子松了落,他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了,你那些一厢情愿的想法也不过是叫人觉得悲哀可笑、罢了。”
他的身影远去不见,晁斯哽息垂首,在着牢中,不理其他的,恸声哀嚎起来……
自那之后,晁斯坐在牢中依旧是不言不语,不同的是,现在他更像是行尸走肉空空身躯。那神情仿佛万念俱灰,低糜颓废,是问是刑都那副模样,再不见丝毫变动,只是身上的伤愈加多而重,只幸是在这样的时节,不然寒疮暑浓,便不是生不如死能尽的了。
于是审问停阻不前,那两人见所予期限就要到临,只能硬着头皮提前向慕容歌告请无能,添油加醋的将顾松怡擅穿晁斯琵琶骨一事说了出来,描其无情残戾,也将审讯无果全然怪在了顾松怡身上。然众人等来的慕容歌的决定,却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顾松怡,不顾群臣反对,毫无返还余地。如此,当停了几日后,晁斯眼前出现的,便只剩下了顾松怡一人——
晁斯,出逃。
这消息一出,顿掀得朝堂大乱。
晁斯是在枫宁为证下明确了的劫持莫珏之人——莫珏名义上虽被除皇姓,可血缘在那里、慕容歌的看重也在那里,又有谁能对他生死不理不顾不加在意——又是被怀疑与偷换书信皇祀之变有关之人,时过了数月,他是唯一的线索,然这般重要的囚犯却在顾松怡独自接手后从牢中出逃,再加上那两人所说晁斯之言,矛头顿时指向了顾松怡,或是怀疑他与之同流,或是怀疑他另有企图,众臣奏请慕容歌查其降罪时,慕容歌竟依旧一反众人之见,只一句“此事全权”,怎样争论都没了意义。
却是慕容歌的态度奇怪,何卿和枫宁两人也叫人觉的奇怪的很——何卿自始至终对此没有发过任何见解,而枫宁也只是垂头不语,被人叫到也是惊的看去,竟有些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样子。
谁又能明白他们的想法。一日未能听进朝事,枫宁匆匆赶回了府中,在下人诧异不解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着,没过一间唇便咬的用力了些,步子急促,而身体也不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