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恐惧,经久的愤怒,还有不可回想的屈辱……
冷子琰裹紧被子。
没事,他告诉自己,死豹子会回来的,它只能被他压迫,其他人,休想!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门开了。
他以为是君痕,鼻翼间却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全身的肌肉立刻绷紧,作势就要跃起。
那个人,不对,是兽,动作很快,跳上床,爪子捂上他眼。
“冷少爷……”轻笑着舔上他耳朵,“是我……”
说完这句,逞强的豹子昏了个稀里糊涂。
其实,惨胜归来的凌晔本想和冷少爷来个爱的亲密接触,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抗伤痛能力,刚把那人的身子扭过来,如愿以偿碰上了那看起来有几分凛冽的薄唇,豹脑袋一歪,人事不省。
“徐睿!”
平常的徐睿很讨厌,可作为医生的徐睿还是很正经很严肃很敬业,带着冷家的医务人员,风驰电掣般把银豹推进冷府急救室,一边回头安慰冷子琰,“放心,救得活。”
有徐睿这句话,冷子琰勉强松了口气。
不眠不休候了一夜。
胡子拉碴,脸色青白,眼里尽是血丝。
“你欠我很多。”豹子一醒,冷子琰立刻抓住他爪子。
“没事……”银豹懒懒抬了下眼皮,“用一辈子还。”
“嗯。”冷子琰煞有介事道,“揍你一辈子。”
“你揍我,和搔痒痒差不多。”也许是冷少爷给他的待遇太好了,银豹十分沾沾自喜,以前怎么也不敢说的话,现在全都敢说,它眯起眼,“而且,你揍我,我就想把你摔翻,”舌头在嘴边一勾,“然后干你,把你干到哭。”
它砸吧砸吧嘴,“我喜欢用j,in,g液把你后面填满,喜欢看你喘息呻吟的模样,喜欢你明明被我搞得浑身发软,还要不服气地夹我,唔……痛,痛……轻点……”
冷子琰挑眉,“不是说像搔痒痒?”
“可是你扳我爪子。”银豹眼里闪起泪花,“这里很脆弱,会痛。”
“凌晔!”
“嗯。”
冷子琰站起来,怒意勃发,“不要得寸进尺。”
“君痕死的那刻,想杀将军的心,我一点也不比你少。”
银豹关掉录音笔,扔到一边,不慌不忙瞟向冷子琰。
冷子琰立刻如斗败的公鸡,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就是这句话,害得凌晔为护自己,不得不接受车轮战,进而为野鸡所辱……他重新坐下,抿起唇,摸摸银豹脑袋,“再气我就不理你。”
“你为了君痕,想杀我父亲,我连生气都不行?”
“不是,没叫你别气。只是,你听我说啊……”
“是误会?”银色的眸子一亮,“这句不是出自你口,是秦轩诬陷你?”
冷子琰捏捏手心,脑袋垂了下来,“是我说的……”他低声道,“不过我没想直接害你父亲,何况,我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冒险这样做。”
“总之,你从来就没顾忌过我的感受……”银豹磨了磨两颗尖牙,冷笑,“别说谋杀冷伯父,若我有那么个想法,你一定恨我入骨。将心比心,冷子琰,你对得起我吗?”
良久的沉默。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哼!”
“我会好好待你。”
银豹扭过头,不信。
冷子琰一咬牙,“既然你怀疑我参与了军部爆炸案,既然你认定我有谋杀你父亲之心……那我……那……我给你生个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他偏过头,自知理亏,小声说,“你父亲又不爱你,我给你生个爱你的儿子,你还赚了。”
这人什么逻辑。
父亲就是父亲,对他再严厉,也是生他养他之人。
哪里是……用孩子能补偿的?
幸亏他早就有所察觉,铤而走险瞒着众人秘密囚禁父亲……要是父亲真死了,哼!
“不行。”心里满足得不得了,银豹面上却没表露出丝毫,养伤这几天他从君痕身上学到不少——比如,适当端端架子可以让冷少爷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
它挑了挑眉头,“我还要女儿。”
“女人烦死了。”
“是女儿又不是女人。”银豹反驳,“我们两个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很多人追。”
“不好。”冷子琰不肯妥协。
小时候没有母亲,他就在脑子里勾勒了一幅母亲的样子,温柔大方又不失端庄气魄,会在父亲打他时抢过父亲手中的藤条,会在他害怕打雷时允许他爬上她的床,当然,也要好好地教他礼仪谈吐,而非像那些家庭教师一样,板着一张脸。
到了十四五岁,贵族少女争先恐后地来巴结他,身子软绵绵的,水做的一样,说话娇声娇气,完全不是他臆想中的“母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