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用反问句,还把语气渲染得那么生动,生怕他听不明白?
凌晔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多了。”
“这就好……”冷子琰退了开,一派冷漠,“我的身体,你再清楚不过,我要的只是男人,可不管对象是谁……”他抿了抿唇,继续道,“要是他们每个都以为我喜欢他们,我会很为难……更何况,将军公子身份如此敏感,连累了我就不好了。”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冷子琰拍了拍凌晔肩膀,“本来也没什么,今天君痕听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很不高兴,我那么在意他,他不高兴,惹得我也不痛快……我向他保证了要与你说清楚……今后,你别来烦我……嗯?”
说到最后,他微微扬了下下巴,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睥睨而视的味道。
凌晔面无表情:“君痕欺负了你?”
话不能这么说……冷子琰斜斜靠着墙,抱起双臂:“也就几句抱怨的话……谈不上谁欺负谁,更何况我有错在先……”
“手他伤的?”
冷少爷撒谎眼都不眨:“是我自个不小心。”
“本来想把刀插屁股,结果插成了手?”
“放屁!”
凌晔一步跨上去,刚好把人困住,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正视自己:“冷子琰,你要给君痕讲,做爱是件高兴的事,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小心伤身。”
冷子琰一拳揍过去,凌晔狠狠捏住。
“还有……伤了你,他不心痛,我心痛。”
“凌晔!”
“我在这里……”
这声音低低的,带着某种奢华的潋滟。
他放开冷子琰手,原本冰冷的神情渐渐瓦解,“好聚好散,我们都没聚过,谈什么散……”一边勒住对方,一边把头靠上去,轻声问,“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怎么同我说吧?”
冷子琰曲起肘撞过去:“少自作多情。”
轻轻松松化解攻势,顺便抬起头捕捉到唇瓣,偷了个吻,挑起唇笑:“本来我也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冷少爷,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得一点都不像你风格。”
冷子琰心里不解,面上可是不动声色。
“而且……话很多……”凌晔做出副回忆的样子,“上上次,你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小情人,我记得你与他分手时只有一句话——宝贝儿,我想换换味道。”
“性格如此恶劣的冷少爷费尽心机给比床伴好不了多少的我说那么多废话,”凌晔突然发力,揪住冷子琰的衣领,扔床上,压过去,“我想不自作多情都难!”
“别说话,”伸出食指,堵上对方嘴。
冷子琰瞪他一眼,凌晔觉得这家伙瞪人的样子太可爱了,好像族里的大型犬,凶狠……而又温柔。
他望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凝固成了一句话:“不要担心,还有我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冷子琰极端不服气,他压着他,像压着一个女人,还有他说话的口气……他有他又如何?这头死豹子,明明只会给他惹麻烦,还在这大言不惭……他想踹飞他。
凌晔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唇瓣:“就算你心里九分给了君痕,只有一分留给我,我也不怨你……反正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分会越胀越大,慢慢把君痕的九分挤掉……”
冷子琰目光很同情:“凌晔你病了,得治。”
凌晔懒洋洋嗯了声:“这病很多年前就有,治起来有些麻烦……”他跪起身,剥掉领口的扣子,“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运动运动。”
“离我远点,”床很小,冷子琰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只得冷声道,“我讨厌厚脸皮。”
凌晔眼睛一弯:“脸皮不厚,如何打动冷少爷的心?”
野鸡经常弯眼笑,眸子带着少年人的清亮,晃得人眼花。
凌晔眼形同野鸡差不多,也是狭长的眸子,显得妩媚多情,他平时目光冷冽,魅惑的眼形生生扭曲成一把刀。
现在……眸光像是一波春水。
缓缓荡漾。
荡得某人的心酥了酥,又强迫硬了起来。
“看来最近我对你太好,你找不到方向,”在凌晔扑上来前,冷子琰干错利落地下床,手握上门把。
凌晔的扣子正好脱到第二颗。
他没再继续脱下去,而是飞速握住门把上那只手。
“君痕虽然可恶,却绝不会伤你……地皮流氓之徒……也不是你对手……用刀chā_nǐ的人,想来想去,也只会是我父亲,”冷子琰沉默着,没吭声,凌晔看不清他表情,却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就只是床伴,给你惹这种麻烦,我很抱歉……”
高傲程度不输于他的凌晔会表达歉意?冷子琰摇摇头,感觉有几分不真实。
更不真实的还在后面。
“以前经常揍你,也是我不对。”
冷子琰不吃这套,憋着嗓音道:“你揍我的时候揍得很欢。”
“那也是因为你不理我,揍揍你,你就理我了……”被冷子琰一打岔,凌晔刚想好的一大堆煽情话全跑没了,蛮横地抵住他,想了想,道,“前几日,我与大皇子喝酒,我告诉他,我对你有想法。”
冷子琰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他就问我,是更喜欢揍你还是操你,我说当然是想操。”
脸部也开始抽搐:“你回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