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决云走进门,淡淡地叫了一声:“穷神。”
女人嗤道:“你这张毒嘴。”
“有何贵干?”
“来见见故人喽,”女人笑起来,坐到了桌上,翘着腿道,“既然不能指望着迢度大师来找我,我就只能自己找上门了。”
朱决云道:“你再等等,我会一个一个找回去的,谁都落不下,何必急。”
女人的脸色落下了。
朱决云伸手道:“丛顾,过来。”
曲丛顾三两下爬起来,往他身边跑去,却被女人的寿袍里一条赤、裸的大腿拦下。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马上转了眼,结果又看见这女人的脸,又慌张转眼,不知往哪看。
女人的腿一勾,把曲丛顾带了一个趔趄,禁锢到她身前。
朱决云冷道:“你还嫌这笔帐不够算吗。”
女人嬉笑着说:“哎呀,你急什么?”
朱决云坦然一步步逼近她:“放开他。”
女人的指甲抵在了曲丛顾的脖子上,柔声说:“万不要再往前走了,你看这么漂亮的孩子,可不能见了血挂了花吧。”
朱决云不再说话。
女人嗔道:“做什么一板一眼的‘穷神’、‘穷神’的叫,人家没有名字的吗?”
曲丛顾听了这话狠狠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人啊!她怎么这么、这么、轻浮啊!
朱决云平淡道:“你若想好好的说话,便将人还给我。”
“费劲了心思找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自然不是,”女人道,“你死得干脆,一睁开眼又是好日子,可哪管我们这水深火热的不得救赎的人呢。”
“迢度大师好绝情啊。”
朱决云眼眶一跳,沉声道:“离开这里。”
这边话气氛紧张。
曲丛顾忽然毫无预兆的伸手猛地推开了女人,带了些狠劲,撒开腿跑开了。
他只是个凡夫俗子,身上一分真气也无,女人连劲儿也没用,就摆了摆样子,谁料他却忽然发起了狠,女人惊了一下,马上伸手去够,却被朱决云直接带了过来,一伸胳膊护在身后。
女人陡然笑了,冷道:“迢度大师厉害,瞧瞧这身边一个一个人都不断的,演得一出痴情好戏。”
“不知道这孩子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吗?知道你对他存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吗?”
朱决云怒斥一声:“乌颐!”
女人讥道:“瞧瞧,你这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
☆、轻爱蜜怜(一)
“慎言!”朱决云含威道。
曲丛顾让他忽然的怒气吓了一激灵,下意识地松了松手里的朱决云的袖子,然后反应过来了,又重新抓紧了。
眼巴巴抬眼看着他,不安跳动,心思忐忑,还乖乖往上凑。
乌颐了无趣的摆了摆手:“你这是吓唬谁呢。”
朱决云一阵衣袖,荡出罡气四散,将门窗吹得剧烈拍打,女人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几缕进了嘴里,她怒极,一拍桌站起来:“好大的脾气,你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朱决云面沉如水道:“朱某人已经死过了,正是托了你的福,这旧事时时刻刻莫不敢忘。”
乌颐脸色难看,骤然出手,手做爪妆,红艳艳的指甲眼见着飞长,身影翻飞冲他面门而去!
朱决云迎面对上,宽大的衣摆一掀转出一道巨大屏障轻松隔开,在衣摆之后一道金光射出,竟然是降魔杵!
乌颐险些中招,急转避开落在地上,极为不屑地笑了声,双手捻了个决,鲜红的指甲闪过带出阵阵残影,就像是在空中开出了一朵火红的花。
她脚下轻点,上身几乎看不清任何动作,只能看见片片指甲好似兵锋道道冲着朱决云命门而去!
朱决云真气冲撞而出,明黄色的罡气震开,将身后的曲丛顾远远送走,将门带死。
曲丛顾只感觉一阵风吹来,他就已经离了地被稳稳地送到了院外,随之就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他被关在了门外。
再跑去敲门就怎么也敲不开了。
曲丛顾心里着急,又拿指头去把窗纸捅出了窟窿,去看里面的动静。
屋里乌颐蓄了力两条白花花的腿狠狠落下,被朱决云闪身避开,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顺势一扫,手也抓了过去,朱决云一掌直对,充盈真气拔然而出,两人内功互博,在半空之中僵住,明黄色的真气与紫色的真气纠缠对峙——
朱决云忽然咬紧牙关,逼出一股浩荡的力,乌颐万没想到他如此快的突破至此等修为,马上撤了逼上前的真气,未免反扑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朱决云抓住她的破绽,飞身上前!
变故才此刻出现,他忽然间乌颐嘴角悄悄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