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信没干过这事,看李逡逸一眼,偷偷问,“一天一盆,树不会淹死么?”
李逡逸回看一眼,慢吞吞地答:“只有信信才会淹死,树只会烂根。”
沈辉信瞪他,“明白意思就得了啊,别挑那么多毛病。”
李逡逸笑了,“应该不会吧,毕竟是树苗,应该正需要水吧?”
沈辉信耸肩,“但愿吧。”
走过去拍拍树干,开玩笑道:“咱俩以后就结成互助小组了啊。”
李逡逸被他逗笑,“行了,我们快点吧,浇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沈辉信端着一满盆水往小树林走的时候才觉出这个任务的不容易来,毕竟他们都是五六岁的孩子,端一满盆水相当勉强。他走了一半就嚷嚷着不行了,“好沉,手指头也疼。”
李逡逸当然也不舒服,不过他比沈辉信大一点,见他不肯走了,就安抚道:“那信信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过去,等我的浇完水就来帮你搬。”
沈辉信撇嘴,“不用你帮我,你先走吧,我就是休息一会儿。”
然后把盆在地上一放,自己也蹲下来,说什么都不接着走了。
李逡逸知道沈辉信怕疼,心疼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走了,想着一会儿过来帮忙。
他刚把水都浇到树坑里,水还没沁到土里,就见沈辉信晃晃悠悠地端着水过来,前面一小片衣服都湿了。
沈辉信坚持到最后,把水盆一翻,坐在一边委屈兮兮地给李逡逸看他的手,“你看,都红了。”
李逡逸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不过沈辉信的皮肤更白更细一点,手指肚上压的红红一片,让他看到就觉得心疼,过去揉揉,低头挨个手指头亲了一口,“亲亲就不疼了。”
沈辉信抖一下,下意识抽回手来,他手心怕痒,连带着手指都有点敏感,“不嫌脏啊!”
李逡逸又摸摸红了的地方,“信信不脏。”
沈辉信觉得这话题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过还是跟他说:“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不信你不疼。”
李逡逸摊开手,“还好,没信信的严重。”
沈辉信有点纠结地看了半天,俯下身,也挨个亲了一遍,然后有点脸红地拍拍李逡逸,“好了,这回一点不疼了啊。”
李逡逸很惊喜似的睁大眼睛,他看出他家信信有时候跟他动作亲密一点,就会脸红不好意思,这么主动的时候很少。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唔,今天晚上去买彩票好了。
对于刚入学的小孩子来说,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入少先队。沈辉信经常看有同班同学,玩着玩着就羡慕地盯着高年级脖子上的红领巾看,并同时表达自己各种敬仰之情。
沈辉信觉得……真是年少单纯啊。
于是在知道要进少先队之前的那几天,整个班都有点躁动不安,沈辉信作为一个“过来人”,觉得有点理解不了。
当天下午,他被高年级学生帮忙带上红领巾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忘了怎么系红领巾了= =
他上辈子对红领巾唯一的印象就是——总丢,每几个月总得花点钱再买一条。他记得学校值周生管的最严的就是红领巾这事,进楼的时候如果没注意被抓住了就是扣一分,然后就会被老师骂上一会儿,说不定就要站一上午。
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李逡逸,“哎,我记得之前教过怎么系红领巾来着,当时没听,教我一下呗。”
李逡逸点点他脑门,“又不认真听。”
沈辉信捂着脑门后退一步,“不是以为能会呢么……”
李逡逸无奈地把他拉回来,“我再给你讲一遍。”
沈辉信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逡逸走神,他发现其实李逡逸长得其实也很好看,眼睛虽然没他大,但是很精神,睫毛也很长,甚至这么小就能隐约看到以后硬朗、帅气的脸部轮廓。
李逡逸一边自己系上,一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地给他讲,然后在问他“会了没”的时候,沈辉信果断摇头。
李逡逸对着他出奇的有耐心,给沈辉信套上一条,“好吧,我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