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该明知故犯。”
曾云秋乃石秀兄长一事,衍墨的确没有料到,谈及的一瞬两人虽算平静,心下却是百般滋味。
在东阁争得“石”姓如何不易,竟就那么屈辱的……
杀的人多,并非就意味着无心无肝。于石秀,衍墨一直心存愧疚,当年若不出手,或许那铮铮女子失的仅是身子,倘若日后艺有所成,或许还能亲自报复回去……
但无论如何,一切皆与万俟向远没有关系……
“陪我去墨青池。”就算不罚,也该训斥,可对那着那脸自责表情,万俟向远终是没将该说的话说出口。
“是。”声音压得很低,甚至不敢抬起头。或恃宠而骄,或胆大妄为,想到身前人可能会对自己有的评价,衍墨甚至开始后悔当时的做法。
有时候太过认真,也不是一件好事,万俟向远看着执意不肯放下自责的人,微微蹙眉,只能命令道:“要让我等到何时?起来!衍墨,我说过,对错只从你入迟水殿那日算起,现下既已知错,过会就老实认罚。”
“是,属下甘愿受罚。”
“去墨青池。”与严厉的语气相反,万俟向远在衍墨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弯起嘴角。
让人痛不欲生的刑责固然可以令人长些记性,但也仅仅止于约束行为,若是真心自责、悔过,却可以约束人心。
浴间里,衍墨照旧为万俟向远脱下衣衫,然后再是自己,可不等他叠起褪下的衣服,胳膊就被反拧着捆了起来。
“主人?”略略挣动,腕上的条带柔软、略宽,应是刚刚解下的衣带。
试了试紧度,万俟向远垂手在紧实的臀上一捏,径自下去池里在略低的石阶上坐下。
“主人……”记忆不可抑制地齐齐涌回客栈里的那个夜晚,衍墨顿时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要服侍我沐浴么?”淡然的表情,理所当然的口气,万俟向远做足了强人所难的恶人。
“这么绑着,属下没办法服侍主人。”
“能用的只有手?”
“不是……”
“那还愣着做什么?”
“是……”
屈膝跪于地面,衍墨俯身咬起长形木盘上的干净布巾,随后起身,下去池子,在略低万俟向远一层的石阶上跪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被那灼人的目光这么盯着,仍是半天动弹不得。
满意地笑了笑,万俟向远弓掌舀起些水淋到衍墨发顶,继续一副理所当然的享受相。
温热适度的水串滑过额头,沿着眉眼流下,最后,将在嘴里的布巾沾湿几分。衍墨闭闭眼,躲过些许水滴,十分顺从地等着接下去的动作。
换作平时,早是该羞恼了。今日,因曾云秋的事么……
万俟向远宠溺地将人拉至怀里,低头在半湿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道:“洗吧。”
“嗯……”含糊不清的应下,衍墨后退了点身子,低头将布巾浸湿,犹豫半晌,倾身贴上万俟向远侧颈。
短促的笑音倾泄而出,万俟向远看着连耳朵都红透的人,越发觉得不忍责备。
咬着布巾折腾了许久,衍墨终于找到了点规律,可惜整个下颚已经开始酸疼。
看似肩颈磨蹭的动作实在惹火,万俟向远一眯眼,抬手捏上衍墨下颚,低沉着声音道:“衍墨,再这么洗下去,我可不保证一会你能站着从池子里上去。”
如此弱势的姿势令衍墨瞬间涨红了脸,闭眼一瞬,换了肩膀处继续擦洗。
□精实的身子触手可及,本该做些什么的人却难得地做起柳下惠,闭眼倚着池壁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肩颈,腰背,手被束于身后,衍墨只能咬着布巾一点一点为万俟向远擦洗。不时,还会因力度掌握不好,整张脸都贴就上去……
入夜的迟水殿里十分寂静,宽敞的墨青池里更是只闻涓涓入水声。随着擦洗的位置逐渐往下,衍墨越愈加窘迫。可那坐着的人却一脸未知未觉,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半清醒的部位因来回移动布巾的动作蹭上侧脸,衍墨紧了紧咬住布巾的牙齿,强自压下羞恼,继续为眼前的人服务。
平时只需一会时间的事情足足慢了七八成,终于,衍墨移到木盘上方松口,让已经深深印上齿印的白色布巾落下。闭眼稍稍喘息一会,才转过身去。
“洗好了,主人。”
展臂揽至身前,万俟向远帮他按揉着下颚骨,温声地问道:“这么绑着,衍墨,你怎么洗?”
暗地里眯了眯眼,却没像往日一样腹诽什么,衍墨温顺地低下头,一副万俟向远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模样。
温驯的样子实在太过讨人喜欢,万俟向远轻笑一声,另拿起条布巾沾水,慢慢的在衍墨身上擦洗起来。自然,敏感些的部位,绝不会一次放过……
如此极近暧昧地擦洗完,衍墨已是咬紧下唇,身体泛红,像足了吃过某种药物的。
兴致所至,万俟向远游移着手掌,用听不出息怒的声音恐吓着:“东阁出来的,疼是尝惯了。别的,怕是没试过。衍墨,下次再敢这么恣意而为……就让你试试那些磨人神志的东西。”尾音将去,曲起手指在身后某处一按。指得何种药物,已经不言而明。
“唔……”不躲不闪地任人在自己身上碰触,衍墨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万俟向远看了会,无奈地皱起眉。眼前的人,认真了……
要他现在讲明那话不过是唬吓,又不可能……
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