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唐今儒又呆了一会儿,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难怪呀,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过去那么多名门闺秀到你家提亲,你却没有一个看上的,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真可惜了那些小姐,本将心托明月,明月却照沟渠——”
孟仟愈正在心烦,他再这么一说,霎时色厉:“你敢再说一遍?!”
唐今儒一下子萎靡了气势,连连摇头道:“我只说男人比不上如花似玉的姑娘,但若是换了涂公子,自然另当别论……”
孟仟愈不自在地喝了口茶,皱眉道:“若是和男人比起来,我自然也更喜欢看姑娘,可到了他这里……不知怎的就不一样了。”
唐今儒稍稍松了口气:“这倒是,我从来没觉得你不正常,你要是真喜欢男人,怎么也得先喜欢上我。”
“噗——!”
孟仟愈的下一口茶差点全喷了出来。
其实唐今儒在京城那群纨绔子弟中的名头算很不错,只是和孟仟愈认识太久了,单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唐今儒哈哈一笑,开解道:“或许是你与他有缘,上天却不小心让他投错了胎,无奈姻缘已定,无可更改,所以只好如此了。”
这次终于听起来像人话了,孟仟愈心里舒服了点,却又叹了口气:“若是这样,看他昨天的反应,这姻缘别只牵得一半才好。”
唐今儒笑道:“天底下能有多少人是一见钟情?还不都是先扯出一半来,等路数对了,时候到了,另一半自然就来了。”
孟仟愈指尖抵住额角:“照你这么说,是要我去追他?”
“你若真心喜欢他,当然要去追……”唐今儒说了一半,忽然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稍等,待我把他想成个姑娘,不然实在是说不出主意来。”
“……”
“咳咳,听你昨天虽一时冲动,却应该没给他留下什么轻薄的印象,这一点实属不错。”唐今儒自我催眠完了,开口道。
“哦。”
“不过你再见他时,绝不可惺惺作态,否则就算事成,也不会长久。”
孟仟愈皱眉道:“什么意思?”
唐今儒道:“比如说,他如果已经知道你是个恶劣且喜欢恶作剧的人,你再见他时就不能忽然变得毕恭毕敬彬彬有礼……”
孟仟愈面无表情道:“可我见
8、8.托友助力 ...
你跟那些姑娘们说话,不都一副衣冠qín_shòu的嘴脸么?”
唐今儒嘴角一抽:“姑娘也分种类,看那涂公子的个性,应当是喜欢真性情的人。”
这话孟仟愈喜欢听:“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他最讨厌的就是装出一副礼数详实和言善语的模样,偏偏自己还要总装成那副模样,若是追一个喜欢的人也要扮成那样,他自己第一个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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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话找了个人倾诉出来,心里确实是舒服多了,不过问了半天等于没问,既然要的是真性情,那和自己平常又有什么不同?、
只有一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后,不知怎的却更想恶作剧了。
唐今儒听后严词否定:不行,绝对不行,你折腾谁都可以,在他面前,你必须把你这个从小养成的坏毛病改掉。
……好吧。
在客栈耗去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婉拒了的唐今儒的邀请,孟仟愈和环儿依旧坐船回了岛上。
说巧不巧,船儿刚在岸边停稳,主仆二人下了船,涂昔恰好朝这边过来,看到两人顿时一愣。
——还照平常一样。
孟仟愈在心里默念三遍,开口笑道:“去镇上么?”
涂昔没想到他会说话,目光下意识地就要躲闪,不答又觉得不礼貌,只好低低应了一句:“是。”
那反应,明显比孟仟愈要慌乱许多。
低头不再看他,涂昔匆匆忙忙乘船离岛,没走多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孟仟愈站在岸上笑得正欢。
……被嘲笑了。涂昔的眉头不禁又皱起来。
这人,真是一点也没变。
和许多年前的那个人相比,真是几乎一点未变。
……不过,毕竟已不是同一个人了。
午后的湖面银光灼人,好不容易等到靠岸,脸上几乎要晒出汗来,结果涂昔这边刚一下船,迎面竟然又碰上一张熟脸:
“这不是涂公子吗,有些日子没见了!”
只见唐今儒背着光朝这边招手。
……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几个客人而已,竟然一直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