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开始内疚,他走到赵定雍旁边,也学他的样子将手搭在栏杆上,故意找话说:“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俩人并排着,都是白衬衫、黑西裤,高矮、身型看起来都般配极了。
赵定雍心里得意的轻笑,“是啊。”真是愣小子,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自己先怕了、过来了。
“过去吃饭吧,很晚了,你不饿吗?”黎棠扭头看着他,分外放软了态度,等于是拐着弯儿的道歉了。
这时,最后一缕橘红的夕阳消失在了对面的山头上,天色彻底变得昏暗。耀园四处的路灯、风景灯早就亮起,此时从高处望下去,星星点点的好看极了。
“好、去吃饭,别饿坏了我的小棠。”赵定雍觉得心里满意了,差不多先这样吧。他这才恢复了翩翩的风度,牵起黎棠的手,带着他走到餐桌上、引着他坐下后自己才进去洗手。
黎棠松了口气,坐着等他,心中暗想:以后要温和一点才行,他好像特别在意这些——当然了、如果他可以点到为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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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们愉快的晚餐,干杯!”赵定雍率先举杯,黎棠举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俩人喝下一口,慢慢品尝。
黎棠的脸上一直有虽然清浅却十分愉快的笑容,赵定雍更是显得知识渊博、幽默风趣,饭桌上气氛融洽极了;主菜上来后不久,那瓶干红就下去了一半,等水果上来之后,酒瓶已经空了。
“你真厉害,去过那么多的地方。”黎棠喝得脸颊通红、眸光水润,真诚佩服地对赵定雍说。
“不、说不上厉害。只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情,折腾得厉害,不得已而为之。”赵定雍笑着摇摇头、语气淡淡。赵家几代积累、家底丰厚,同时人员纷繁复杂,他年轻时其实特别桀骜不驯,非常不喜那些亲人之间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
晚餐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此时酒劲彻底上涌,黎棠小幅度晃晃脑袋,打了个招呼之后起身,步履不大稳地进去洗手间了。
赵定雍则是叫人送解酒茶上来、顺便将餐桌收拾妥当,同时和那美丽的领班姑娘商量了一下。
“赵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黎棠出来,看着黑漆漆的外面,有些茫然地问,木屋的灯光充足、且显得十分温馨。
“还早呢,刚吃饱,再坐一会儿吧,免得下山路上晃得难受。”山风渐渐地清凉得过了,地势太高太开阔,黎棠打了个寒颤。
重新趴在了栏杆上、身体极力探出去,黎棠出神地望着夜空和下面耀园的灯火,仿佛自己已经脱离了*凡胎、是偷偷在窥视人间的幽魂一般。
赵定雍起身进屋后又很快出来,手里拎着他的外套,贴心地披在了黎棠的身上,“踮脚做什么?小心掉下去。”
这小子怎么回事?喝醉了想跳下去?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因为这是不安全的举动。
“掉下去会怎么样?”黎棠慢吞吞地问。
“掉下去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赵定雍一愣、摸不准他为什么这样问,只能猜测他的男孩估计是喝醉了就这样闹酒疯的。于是他环住黎棠的肩膀,硬是往屋里带:
“给我进去!”
黎棠挣扎:“放手,我想待在外面吹吹风。”
“不行,你那是在耍酒疯。”赵定雍断然拒绝,语气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黎棠争不过,最后气呼呼地说:“那我要回去了!”连这点小事都要跟我争、都不让我如愿,哼……
赵定雍爽快地答应:“行、算我怕了你。”说完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徐城的电话,第一遍耐心地等待完、没人接;第二次拨打、这回有人接了,不过不是徐城:
“您好,徐哥他喝醉睡着了,等他醒了我会让他给您回电话的。”听声音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估计是耀园的工作人员吧。
赵定雍一愣、随后有点生气地说:“小徐他是我的司机,开车从来不喝酒的,是你们灌醉他的吧?”
“哎、先生您别生气,我们就是玩得开心过了头——”对方解释。
“那现在怎么办?谁送我们回去?我们都喝酒了。”赵定雍说。
沟通了一会儿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看着黎棠那有些茫然的表情,他又赶紧安慰:“没事的,我来想办法。”
不久之后,耀园的工作人员火速赶到了,漂亮的大姑娘语气紧张害怕、可怜兮兮地不断道歉:“真是对不起!赵先生,都是我们这儿俱乐部新来的俩小孩不懂事,徐哥只是过去放松的,他们却把人给灌醉了……真是对不起!要不、我找人送您二位回去?”
“不用。”赵定雍拒绝。
掰扯了许久之后,黎棠看着那女孩眼里都带上泪水了,着实不忍心,不由说:“算了吧,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又不关她的事。”
赵定雍点头,温和地说:“是不关你的事,忙去吧,怪不到你头上的。”那女孩这才抹着眼泪下去了。
沉默了许久,赵定雍又再次像头疼不舒服似的揉揉额角:“没事,我来开车。”
渣车技的黎棠赶紧阻止:“别、你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我们在这里过夜,明早再回去?”
☆、第32章 夜宿木屋
山路、酒后驾车太危险了,万一要是真有个万一那真的是悔恨终生的事情。
作为家中只有两口人相依为命的黎棠,对生命健康安全的关注绝对放到第一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