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过来,沙振一刻都不愿意等,连忙赶去赫连祖的住处。
虽然早就知道住在那里,但是说起来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忐忑又不自在的站在赫连祖家门前,发现现在还不到七点。
一时没敢敲门,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面前的门却忽然发出了响动,沙振一惊,僵在原地亲眼看着门被咔哒一声打开。
然而门开之后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赫连祖,而是一个长相非常美艳的女生,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亲吻赫连祖的学姐。
近距离观察越发觉得这个女生长得可真高,离得近甚至给人一种压力感。两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会儿,屋内这时传来赫连祖越来越靠近的声音,“怎么还不走?”
女生有些无辜的侧过身,回头瞟了赫连祖一眼。
被挡住的沙振就被露了出来,赫连祖看到沙振时的反应是小小的发出一声“咦……”
好像在说“你怎么会来”。
完全没有羞愧,或被抓包的表情,更没有任何解释。赫连祖望着沙振顿了顿,终于开口说,“要进来吗?”
女生似乎觉得气氛奇怪,抿了抿嘴唇,轻巧的绕过沙振离开了。
沙振低着头,本应起伏的情绪却没有任何表露出来的迹象,他张开嘴唇,反应迟钝似的说,“我……”
“还是算了……”说完便欲转身离开,但是却被赫连祖的声音制住了脚步。
“那晚上你别忘了过来。”
沙振回头,赫连祖笑得一脸随意,但沙振却在他眼里发现了一丝丝罕见的紧张。
沙振突然问,“你后悔了吗?”
赫连祖用那种沙振看不懂的眼神凝望了他一刻,说,“没有啊。”
沙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奇怪,不理解,难受。
离开赫连祖的家,沙振穿过校园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走一路费解,不久后就见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之前看到的那个女生。
刚刚从赫连祖家出来的她,此时正和一个男生笑着说话。
那个男生沙振看着很眼熟,是今年的新生中比较受关注的男生。
一丝憎恶的情绪终于在胸腔里发酵起来,不管是远处的女生还是男生,都让沙振感觉到痛恨。
看起来每个人都过得那么从容,那么随便,那么开心,也许只有自己是异类,总在异想天开。
肩膀上突然被谁拍了一把,沙振阴沉着脸转过头。
拍人的女生“嚯”了一声,接着就竖起柳眉说,“你这什么死表情啦?干嘛啊,是又看上校花了还是水嫩嫩的学弟了?”
女生是沙振班级的班长,平时总是大咧咧的样子,有时候会有一点缺心眼,传言如果他们入学时没有赫连祖,校草就会是这位班长。
无视班长的自来熟,沙振语气不太客气的问,“那是谁。”
班长长长的“嗯……”一声,“你问哪个?”紧接着又不在意答案的干脆都解说起来,“校花是大四的学长啊,咱们没来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校花。”说到这里班长吃吃一笑,“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成功推倒校草被戏封为校花,学长会一直蝉联啦。嗯,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校花的位置依然属于他。至于他旁边的学弟,是今年的小鲜肉啦,最近学长在猛追他。啊对,学长和赫连祖是好友哦,你不知道吗?他们两个是发小来着,赫连祖来咱们学校就是因为学长啦。但是不是我说啊,他俩好像太基了,虽然各自都在四处拈花惹草,但我心里还是坚持站他俩cp,我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嘛……啊!对、对不起,我忘了你……呃。”
班长一脸说错话的表情看着沙振,灵机一动,连忙找了个非常没形象的借口——尿遁了,只留下沙振一个人留在原地回味今天才知晓的内容。
心里平静的不可思议,或许是太多的情绪压得太久了,真正爆发的时候反而无声。
阴暗的想法渐渐控制了大脑,所有事情都开始走形。
自己活过的所有日子里都没有正常过,从没有真正开心过,一直都是窘迫的,对生命的渴望,对爱情的向往。
卑躬屈膝的乞讨来的爱情能换来什么呢,只会让自己愈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别人眼里的跳梁小丑,是别人精彩生活的调料,是不太和谐的配色。
不甘心这么的被动,不能忍自己所能得到的一切都低廉。不想成就赫连祖的好人形象,不想再配合赫连祖去走他布下种种诱饵的路。
奇怪的恨着他,明知道恨得没有理由,却依然恨,就因为自己贪婪的奢求,于是自私的嫉恨起来。
产生这些想法一定非常无耻吧,但是,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吧。
胆小懦弱,品质恶劣,这就是真正的自己。
终于承认了,认可了自己的卑劣,于是彻底堕入深渊,在黑暗中呐喊,去死吧。
沙振握住胸前的沙漏项链,神经质的笑了笑。
想当然,那天晚上直到凌晨,赫连祖都没等到沙振。
而且,当他第二天找到沙振家时,就被告知他离开了,问他去了哪里,家人却一无所知。
赫连祖面对着饭桌边“齐全”的一家四口,想起这个女人并不是沙振的亲生母亲,两个弟弟也都是同父异母。
赫连祖只好告辞离开了。
联系不上沙振,沙振失踪了,戴着那条赫连祖非常宝贝的项链。
穿着女装的百里路随便的趴在属于赫连祖的大床上,一边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