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忙不迭地靠过去,卓尔衡无暇去管,急步往楼上走去。二楼的走廊很狭窄,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和恐怖片中的场景一样。不用人指引,他轻易就听见其中一间房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像是指甲刮在木头上的声音。
他走过去,轻轻一扭,那门锁就打开了。
本以为艾沫是被囚禁的,现在看来居然不是?那为什麽艾沫没逃?如果是心甘情愿,干嘛鬼吼鬼叫的?
卓尔衡的疑惑在看见房内的情景後得到了解答:原本布置温馨的房间已经面目全非,床单被撕成一条条的,摆在桌上的东西全部落回地上,如果不是有地毯,早就摔了个粉碎。即使是厚实的地毯也不能幸免,接缝处隆起老高,像是被人用力推挤般。
置身於这般惨状里,不要说情情爱爱了,就连呆也呆不住了,更何况还有造成这一切的“疯子”,正常人都会担心这“疯子”下一秒是不是要开始杀人。
卓尔衡一开始没发现艾沫,找了几下後,才听见床下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退後几步,犹豫了下,慢慢地附下身,一眼就看见撅著屁股,蜷成一团的艾沫。
“小沫?”他轻声呼唤著。
艾沫停止用指甲刮地板,缓缓地抬起头,当他的目光对上卓尔衡时,蓦地呼吸加快,像是受了刺激般狠狠地瞪过去。
“小沫,是我。”磕了药的人哪里有什麽理智可言,卓尔衡知道这会儿对话是没意义的,可是他的直觉却认为艾沫并没有处於药性之中,而是在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中。
简单来说,艾沫在发神经。
先不去管发神经的原因,卓尔衡也没办法把他扔在这里不管,而且,恐怕就是因为他在发神经,云姐才一直没有得手。
卓尔衡的声音似乎惊醒了艾沫,他粗重的呼吸飘荡在屋里,空耳可听。
似乎过了好久,卓尔衡听见艾沫嘶哑的声音道:“出去!”
“小沫,是我,卓尔衡。”
“出去,请出去!”一惯语言粗鲁的艾沫这会儿居然奇特地十分礼貌,或者说,绝望的恳求,“请你出去!求你,我不要见你!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