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道:“让那两个人到丝绸铺子做活。光渗透账房不行,底下的人也得安排两个才好。”
“是。”
“轻舟?”
贺轻舟闻言望去,大街上林正如带着小厮闲逛。贺轻舟下楼,笑道:“真巧,林兄好兴致,不怕日头晒?”
林正如道:“正想找贺老弟说事呢。”
“何事?”
“我母亲让媒人明日到你们贺府提亲。”林正如是庶出,他嘴里的母亲说的是嫡母。虽是庶子,可却是家中独子,比嫡子还要尊贵。
贺轻舟蹙眉问:“我家并无嫡女。”他的亲妹,与贺徐源的女儿都到了岁数,林府若不嫌弃她们是庶女,倒也有可能。
林正如自嘲道:“什么嫡庶,我又哪里是嫡子了?”
“不知你母亲相中哪一个?”最可能的是贺徐源的女儿——贺府四小姐贺卿岚。虽姐妹二人都是庶女,贺卿浣比贺卿岚的身份上还高出一点,可,贺卿浣无父无母,本就不祥。贺徐源如今又掌着大权,林府不计较嫡庶的话,也得选利益相关的贺卿岚。
而贺徐源得了林府的助力,贺轻舟再想夺权更是难上加难。
要是再等上一段时日,等他接管了贺府的钱庄或者田地,林府相中谁,就不一定了。
“是贺四小姐。”林正如不见一丝喜悦,问道:“你二哥还是没有消息么,如今早过了科举考试。你说,他中了么?”
*
那头贺轻舟斗得举步维艰,这头莫沾衣同样不好过。
“你给我跪好了,手举高。”桃花老头拿着树枝朝莫沾衣背上抽了两下:“背给我挺直。”
书墨吓得眼都红了:“前辈,您做什么?”
“书墨,你先出去跟师兄们玩会。”桃花老头的语气骤然软下来。
书墨点头,快速溜走,准备回去搬救兵。但是被师兄们围堵住,硬拉着到东屋说话去了。
“沾衣,你同师父说,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莫沾衣不解:“师父说什么?”
这话不好明说,桃花老头愤恨的指指他脖子上的印记。好不容易拉扯大个徒弟,状元没考,媳妇没娶,徒孙子没生,就被人家给压倒在身子底下了。
莫沾衣恍然,原来师父指的是脖子上的印记啊,无所谓答道:“他没有强迫我,很舒服。”
桃花老头跳脚。蹦跶出屋,在房顶在坐了好一会,老脸才消红,怒气却越攒越多。他活五十年,还没做过那事呢。徒弟居然恬不知耻的跟他说“很舒服”。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桃花老头跳下来,拿起树枝对着莫沾衣劈头盖脸的抽。
“啊呀,别打我。”莫沾衣起身往外跑。“轻舟救我。”
“还敢喊他,他是你什么人,放着师兄们不叫,你居然喊他救命。”气死人了。
莫沾衣夺门而出的那刹那,回答:“他是我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哈哈~小二货里外不是淫~
44、画眉
跑了个不懂事的,还有个乖书墨。桃花老头抱着失去一个,不能再失去第二个的坚定意念,把书墨从众多师兄手中解救出来,拽到后院厅堂。
“小墨,你跟前辈说。”桃花老头回头将门关好,小声劝道:“你不必害羞,老实跟前辈说,你跟书砚有没有……那个。”
“哪个?”书墨揉揉眼,夫人去哪里了?
“就是,就是,唉。”说不出口,他可没不孝徒弟的厚皮脸:“就是,你跟书砚在一块睡过觉没有?”
书墨点头:“我们俩住一个房间。”
桃花老头有些站不住了。
书墨接着吧唧吧唧说道:“我们房间不大,不过床很大。砚哥每晚都会搂着我睡觉,我会枕着他的手臂。他会讲故事哄我睡觉,有时候我吃的多了,他还会跟我一起做运动(纯洁的运动)。诶,前辈,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前辈晕倒了。”
安顿好晕倒之人,三师兄送书墨回贺府。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醒了,只见师父倒挂在树上,一脸愤慨,嘴里骂骂咧咧:“贺轻舟你个小王八蛋,书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我那两个白白嫩嫩的娃啊。”状若疯癫。
三师兄问二师兄:“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师父让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
莫沾衣一路逃回贺府,从后门往里面溜。正巧遇到两个妇人在说话,他会轻功,走路无声,耳朵却灵。听到有人压低声音提“三少夫人”,便起了好奇心,躲在一旁偷听。
“我听康妇人说,三少夫人精明能干。如今他新掌事,我哪里敢做第一个出头的?”
“三少夫人若真精明,这事便更好办。他是那样低贱的出身,嫁到贺府来无非为了钱财富贵。你同他讲,从赵氏米铺进购粮食,赵掌柜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孝敬。”
后面说话的那个人声音听着熟悉,似乎是管理布匹针线的邱妇人。贺轻舟说过,邱妇人不是好人。
“那我试试吧。先说好,我可只提一提,三少夫人不答应,你可别怪我不尽力。”
“自然,你只提一提,他若不应,那便算了。不论这事成不成,赵掌柜都会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