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厉鬼见妄尘被自己吓得不轻,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后欺身而上直接将妄尘堵在了墙角。掌握了那紫金钵脾性的鬼收起自己身上的杀意,对着妄尘的又捏又摸了好一会后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妄尘。
“来了没一会,看你一直喊冷,我还想给趁机给你暖暖身子呢。”鬼自己盘腿坐在柔软的被褥上打着趣,任由妄尘靠着冷冰冰的墙壁。
妄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冷意是因为眼前的鬼从自己身上吸走了不少阳气才造成的。
“不敢劳您大驾给我暖身子,只要你少从我身上取点阳气我就没那么冷了。”
虽说鬼刚刚趁着妄尘睡着吸了他不少阳气,可鬼还是十分注意着自己吸取的那个度。他可不想一时贪心取的太多伤了这小和尚的根基,引得那紫金钵再给自己来那么一下。
只不过妄尘因自身体质的原因,身上阳气充沛。鬼刚刚取走的那些放一般人身上,怕是至少要没了半条命,可放在妄尘身上却不过是九牛一毛。也亏得妄尘的师门敢放他入尘世,这要是被个道行深的不轨之徒撞上,那可大事不妙。
鬼在心中如此感慨,像是忽然忘了自己才是那个窥视妄尘的不轨之徒一样。
“你这假和尚放心吧,我刚拿的那点阳气你睡一觉就补回来了。你要还是觉得冷,就往我这边靠靠呗?放心,你怀里有那玩意我可不敢再打你注意。再说,虽然我没有这街上的相公小倌身轻体软,可论姿色我该不比任何人差吧?”
妄尘听鬼越说越离谱,注意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胡说什么!什么相公小倌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鬼眉毛一凛,理直气壮的说:“没有嘛?那你这一身脂粉香味哪来的?还是说你这个假和尚喜欢用那种东西?”
“我只是给人看病的时候沾了点房中的熏香!”忍无可忍的妄尘气急了,“什么假和尚!我叫妄尘!虽然还没有法号但我至少有个名字!”
鬼觉得这个被自己气的满脸通红又碍于修为差异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的假和尚有趣极了,就像是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不厌其烦的在语言上逗弄。
因为身上有伤,鬼无法和往常一样去猎杀自己的目标。这让自从有了记忆以来就只记得复仇的鬼觉得实在无趣,可今天他却忽然发现,这叫做妄尘的假和尚逗弄起来可比杀人有意思的多。
杀人能让躁动的心恢复平静,可眼前这个小和尚却能在他平静后空虚的心里装进去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种感觉鬼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并不坏。明明他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日夜,鬼却对和妄尘相处的时光有种上瘾的错觉。难道是因为妄尘是第一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人吗?
想起之前一看到自己就惊声尖叫丑态百出的那些死物,鬼又一次烦躁起来。
“你呢?”
什么?
鬼莫名其妙的看向妄尘,在注意到对方因为冷而蜷缩起身体时,他抬手将被自己压住的被子丢了过去。而鬼本身却没有退开半步,依旧强势的霸占了妄尘用干草垒起的床。
“我是说你的名字。”妄尘将鬼丢来的被子披在身上后接着问。
鬼被妄尘的问题难住了。
这个问题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熄了鬼心中因为妄尘而生出的那一豆温柔烛火。他答不上来,是因为他没有名字,而他从过去到现在,也都没有一个能叫他名字的人。
“我没有名字。”鬼脸上一片晦暗,他沉着声留下这么句话后,倏地站起身往庙外走去。
妄尘没有起身去追,他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能做什么,或是能说什么。他只能留在原地,怔怔的回想刚才鬼脸上那抹怨恨和落寞。
作者有话说:
☆、师傅,我去查案了!
也许是因为被鬼吸取了太多阳气,心里又藏了事。鬼离开后的后半夜里,妄尘睡得并不踏实,以至于他起的比平时都晚了许多。
江余清如约来到老庙的时候,妄尘才刚醒没一会。前一晚的衣物还没换过,妄尘傻愣愣的坐在被褥之间,看着推门进来的江余清发呆。
江余清一道破庙就感觉到了那丝让他厌恶的鬼气,果不其然,他昨日离开时留下的符咒和法阵又被破坏了。他一进门就看见妄尘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一件替换的僧衣蹲在妄尘面前。
“那鬼昨夜又来了?”江余清将僧衣递给妄尘,“他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妄尘摇摇头,接过衣服当着江余清的面换上。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昨晚有点冷,没睡好罢了。”妄尘换了衣服后将被褥叠好,“我昨晚又做了个梦。”
“什么梦?”
“只是小时候在寺里的事,”妄尘从水桶掬起一把凉水打在脸上,过了一夜木桶中的水仍旧冰冷,“我在寺里见过的一个小孩。”
江余清听到妄尘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起来,“妄尘和那小孩发生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妄尘想起梦里那个在冬天饿的只能喝井水充饥的孩子,心里一阵堵塞。
他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水转移了话题:“余清,今天可以去拜访那几个出了事的家族吗?”
“当然,等下吃过早点我们就去。”
江余清今天就是为这事而来的,昨日他派人向城中的四个家族递了帖子,即便那几个家族的人不想见他,可碍于他少城主的身份,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