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仙城可真是神仙庇佑啊,莫说那城中公子的姣姣之姿,就连城中厉鬼都生的比别处漂亮许多。
妄尘暗自感叹,眼角却无意瞟见床上男子腰间挂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铜铃。
想来自己先前听到的那一缕铃音是这男子身上的吧?妄尘这样想着,却莫名觉得这枚铜铃有些眼熟。他不禁努力回想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种样子的铃铛,并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拿起来细瞧。
可就在妄尘刚拿起那枚铜铃凑到眼前看的时候,那一直昏迷的男子却忽然醒来了。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正拽着人家腰上的饰物,妄尘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铜铃。
“施主你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妄尘关切的问着床上的男子,正想为他诊脉,却发现自己现在满手都是血污。而床上男子的那身白衣,也被他的血染得到处都是血渍。
那白衣男子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手撩开挡在面前散乱的头发,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满身的血迹不知在想些什么。
妄尘见状以为那男子正在寻找自己身上的伤口,连忙解释到:“施主不必担心,施主身上的血迹是小僧带施主逃走时不慎沾上的,施主身体并未受伤。”
说着妄尘对那男子亮了亮自己早就疼的麻木的手臂,拉过屋中老旧的木椅坐下,用完好的那只手从包袱中翻出些救急的伤药来。
“我这是在哪?”那男子在床上盯着为自己疗伤的妄尘看了许久,眼中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施主且放下心,这是在临仙城内一处客栈。”妄尘对男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方才小僧恰巧遇见施主被一厉鬼掳走,与那厉鬼一番缠斗后侥幸将施主救出。小僧见施主昏迷不醒,又不知施主所居何处,便只能将施主带回小僧暂住的客栈。此时出门实再不安全,小僧在此房外设下禁制。还请施主忍耐一夜,待天明之后再走也不迟。”
那男子听到妄尘的解释后低声道了句谢,一双幽深的眸子盯了妄尘许久后,渐渐浮出一抹隐晦的怀念之色。
“这位小师傅看着颇为眼生,想来不是临仙城中之人,是外来客吧?”
正用单手笨拙的开着药盒的妄尘听到男子的询问后,放下好不容易扳开的药盒对着男子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小僧是法莲寺方丈座下亲徒,受师父之命下山历练。”只是还没被师傅允许出家罢了,如此说来那厉鬼一句“假和尚”还真是不假。
“法莲寺?”那男子看着妄尘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他随手将乱发揽到肩侧用头上摇摇欲坠的玉簪粗粗一绾,走下床来坐到妄尘对面帮他从药盒中挑选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