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的郭巡和陈进二人正蹲在黑漆漆的廊下抬头看月亮。?壹????看书
幸好今天月亮和星星还挺亮,能照亮一下他们孤单寂寞冰冷的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月亮都看起来格外大。
郭巡讲话一直最没规矩,边剔着牙边闲闲地问陈进说:
“你说郎君和傅二娘子两个人今夜……”
他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扭到了一起,暗示那屋里头的两个人。
“会不会这样呢?”
郭巡用手肘捅了捅陈进。
陈进年纪比他小,半懂不懂的,此时正努力回味着刚才鸡腿的美味。
“不会吧……”他说着:“郎君这样重的伤,那他也太厉害了。”
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郭巡嘁了他一声,不满道:“你懂什么,这做男人啊……这点子魄力还是要有的。”
陈进不敢苟同:“魄力?郎君伤得都剩半条命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那简直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
郭巡暗叹陈进有眼无珠。
他说道:“你以为呢?刚才我负责张罗江先生的房间,我特地进去多问了郎君一句,要不要准备傅二娘子的房间,可你猜郎君是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
陈进很配合他。
郭巡嘿嘿一笑,说道:“郎君竟然说不用太折腾,体恤我辛劳呢!”
陈进还没反应过来,直说:“那挺好啊,你该开心。”
郭巡真忍不住想敲这小子,啧啧感叹:“也难怪你们这些愣头青听不出来这里头的意思……”
像陈进这样,多数的王府护卫,都是受很好的训练,从小培养,不像郭巡,是混江湖出身,什么荤腥不懂,那也是从前胭脂堆?om
“郎君哪里是体恤我了,他心底里啊,是要把傅二娘子留在他自己那屋。”
陈进也忍不住跟着他啧啧赞叹了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郎君也是这种人么……”
“男人嘛。”郭巡很懂行地拍拍陈进的肩膀,“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在东京城曲院街、录事巷的就没个相好?”
陈进努努嘴,“哪有心思想这个。”
郭巡想着也是,周毓白驭下严格,不要说陈进他们不敢,连他自己都很久没沾荤了。
现在郎君自己顾着和佳人卿卿我我的,简直叫人看了受不了。
两人这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那边却有人粗着嗓子唤郭巡了。
“郭护卫,单护卫找你呢!”
郭巡和单昀虽然同为周毓白的下属,但是单昀自然职阶在他们之上,郭巡立刻站起身来,朝陈进嘀咕道:
“该不是没给他留饭要报复我了吧?”
等走到周毓白门口,单昀正抱着臂等他,说着:“去哪了?傅二娘子找你。”
“找我?”郭巡一头雾水,“我们把碗洗了啊!”
吃了人家的,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
单昀不满道:“谁让你做这个,快去帮二娘子的忙。”
郭巡找到了傅念君,才算是知道她要干什么,大晚上的,烧热水呢。
“我来吧。”
他忙上去接手。
这事儿近两天来都是郭巡负责,倒不是没人干粗活,非得他们几个近身护卫包办了,而是周毓白遇刺后,他吃的、用的东西,都戒备了起来,郭巡省得旁人做事麻烦,索性自己亲自烧了几趟水。
他力气大,从井边提的水到灶上也比旁人多些。
“二娘子大晚上还要沐浴呢?”
郭巡和傅念君闲聊。
两人也算是熟了,何况郭达还在傅念君手下。
傅念君依旧穿着那身小厮的衣裳,秀秀净净的,不像他们,一天啥事没干看起来就很脏。
不过女孩子嘛,就是爱干净。
郭巡表示理解。
“不是,我想替七……替你们郎君稍微收拾一下,他喜洁,必定难受了几日,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本来也做不来伺候的事。”
听这话的意思……
郭巡多看了傅念君一眼,很是狐疑:
“二娘子觉得我们没伺候好郎君?”
傅念君忙道:“不是的,郭护卫别误会,我是说你们做不惯。”
郭巡一听乐了,心里明白了七八成。
“是郎君和您说的吧?”郭巡道:“也是,咱们伺候起来肯定没您亲自动手来得贴心。”
傅念君觉得他这语气古古怪怪的,却也没多留神。
郭巡在心里暗道,郎君啊郎君,您这也太会装了吧……
平素在王府里就用不惯侍女小厮,什么都是单昀、陈进他们亲力亲为的,他们跟了您十几年,那可真是比侍女小厮伺候起来都顺手。
怎么您这会儿受了个伤,就突然用不惯他们了?
还不就是想让傅家小娘子心疼心软,多亲近亲近您么?
郭巡在心里朝周毓白竖起了大拇指。
高,真是高!
他佩服了。
郭巡不死心,又追上去给傅念君提水拿杂物,然后状似无意道:
“二娘子,这院子里今天也来不及收拾干净的屋子出来了,江先生还能将就,您恐怕就……还是郎君房里好,一会儿我拿两套干净的被褥过来吧。”
傅念君脸皮再厚,在不是周毓白的人面前也没法淡定自若,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
郭巡心道,果然啊果然!
郎君您可真是太坏了!
而且照他对周毓白的了解,说不定睡一个屋都是他让人家姑娘主动提出来的,否则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