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赶紧回去哄嫂子去吧。”笑着打开韩臣的手,嘭的合上车门。
韩臣莞尔抬抬手算作告别,车身一转,开了几十米与宝马擦肩而过。那一刻,只觉周遭骤冷。
见车子驶离视线,穆秋朗的笑脸,瞬间坍塌,面无表情的挠挠头,倒霉,这离施飞鸿家还是很远的,要倒三趟车呢。
早知道就跟韩臣说不用等自己了,跟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回去,至少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
一声不算急促的刹车声把人的思绪打破。穆秋朗循声望去,一道刺眼的光芒袭来,本能的抬手挡住被刺痛的眼睛,放下来时,眼前只剩施飞鸿高大的身影。
“怎么是你?”穆秋朗情绪复杂,见到他的这一刻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惊奇,反正一扫先前的阴霾。
“看来你挺有觉悟。”施飞鸿笑了笑。原以为韩臣会送他去自己所住的地方,一路行驶,才发觉方向不对。还以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偷情,所到之处是这,施飞鸿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才声东击西的使出来障眼法。
穆秋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索性不说话。
“幸亏你没打算今晚真的住回来,否则、、、我可得追加债务了。”
一说到这个,穆秋朗原本稍微好些的心情,顿时又被氤氲替代:“放心,一天一万,我还分得清轻重。不会因小失大。”
“上车!”施飞鸿脸色一变,先回到了车上,带上车门的声音有些重。
穆秋朗气结,这人变脸比变天还快。虽然不爽,他却也不擅长硬碰硬,顺从的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非常安静,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尴尬。穆秋朗也想不通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说白了,自己不就是个还债的?怎么竟然纠结起来那么多的事情?纠结凌霏霏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纠结自己究竟做了谁的替身,纠结施飞鸿的喜怒哀乐,纠结两人之间话题的乏善可陈。
是债务把两人扯在了一起,100天而已,债主说怎样就怎样便是,只要不会把命赔进去,就算要求为了钱也没理由不答应。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
无端增添了矛盾和烦恼,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
只是穆秋朗没意识到,有些事赔进去一颗心,往往比赔进去一条命还来的伤人。
点起一根烟,穆秋朗的心情舒缓了一些。从学会抽烟的那天起,他就发觉,但凡不开心的时候来上一支,还真是神清气爽,屡试不败。
“戒烟。”冷冷的话语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响起。要不是身边坐着个大活人,穆秋朗还以为是这辆宝马跟自己说话呢,差一点就误以为这是变形金刚亲历记,只不过座驾不是大黄蜂。
“我说话你没听见?”
穆秋朗回神:“为什么戒烟?”
车子进了车库,施飞鸿态度仍然冷淡:“我不喜欢我的另一半抽烟。”
“我又不是、、、、”话说了一半,又憋回去。穆秋朗心里不断自我催眠——对债主的命令要服从,对债主的要求要尽量满足。三个月,要做到不反驳不反抗不say no。定定神,他换上一个笑容,将抽了几口的烟随手扔在脚下,狠狠一踩,恨不能把石砖地踩出个窝儿来。“我尽量。”
施飞鸿瞪他一眼,往家走去。
忍忍忍忍忍忍忍,从车库到家门,穆秋朗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字眼。
施飞鸿一进门,就直奔卧室而去。穆秋朗也不多问,径自回了客房。
家大的好处就是每一间卧房都自带淋浴。穆秋朗舒服的洗了个澡之后准备入睡,却发觉客厅的灯仍亮如白昼。
那个家伙睡着了忘了关灯?还是又闹妖蛾子了?
带着疑问穿着浴袍走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愣在当场。
施飞鸿也刚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缕缕往下滴着水滴。他光裸着上身,完美的线条,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每一处都充满了男性魅力。下半身只是用浴巾围着,腿脚不着寸缕。
“过来。”施飞鸿喝一口酒,目不斜视。“陪我喝一杯。”
穆秋朗擦擦头,原地不动进退两难。
施飞鸿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穆秋朗也正好看过去。这一眼,穆秋朗只觉得自己被定了魂,视线无能移开半分。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穆秋朗就痴痴的被施飞鸿拖到了钢琴前,施飞鸿坐下,将人按在了腿上。
琴盖打开,他握着穆秋朗的手,一指一指的按着琴键。毫无章法的音符逐个蹦出,乱七八糟。
“戒烟,好不好?”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霸道,此时施飞鸿的语气充满乞求。紧紧握着穆秋朗白净纤细的手。
让穆秋朗心头一震,若不是过于惊讶,他绝对会立马痛哭流涕悔恨不已,恨不该年少轻狂好的不学就学了抽烟。甚至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脱口而出保证——我戒!
施飞鸿看着他,将人的头拉过,两人的姿势暧昧升温。鼻尖对鼻尖,唇齿轻碰,来回蹭着:“为什么要留平头,把头发蓄起来不好吗。普普通通清清爽爽,中发就好。”
穆秋朗的嘴唇有些抖,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刻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教你弹琴,好不好?”低沉的声线,可以溺死一个大活人。穆秋朗差一点就想重回娘胎再活一次。从小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似乎只有十八般武艺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