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阴笑,“这么说是南陵公夫人送侧妃回来的?”
“自然。”
徐茂被她那尚不知死活的样子给气乐了,王爷这边都火上房了,她不知道给王爷排忧,居然还裹乱。那南陵公是能沾得的吗?
不过这样的事也轮不到他管,他抚了抚被打的生疼的脸蛋,笑道:“王爷正在厅里等着侧妃呢,娘娘还不去见见。”
江玉妍正想见封敬亭说说今天的事,也好给徐茂告一状,便拎着裙子小步跑着进府了。
郭婉云正要跟上去,被徐茂拦了下来,他脸上挂着笑,“郭小姐就别跟着去了。”
前两日郭文莺特意嘱咐他照应着点郭婉云,这个时节他自己不会叫她跟着进去。王爷正大发脾气呢,这会儿进去不定出什么事。
至于江玉妍,就当是对她那一巴掌的回报吧。
郭婉云不解,徐茂也没解释,只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婉云便把她们后来遇上秦月芳,秦月芳还送了她们好些东西的事说了。
徐茂一听,连连跺脚道:“糊涂,真是糊涂啊。”
郭婉云也道:“我也觉得不妥,只是江妹妹打定主意,我也做不得主。江妹妹素来性子直,也听不得劝。”
徐茂暗自冷笑,她那不叫性子直,那叫蠢。若真是王爷娶了这样一位,不搅合王爷大业黄了汤才奇怪呢。
果然,过了没多久,江玉妍哭着从厅里跑出来了,脸上明显有个手印,以那红肿的程度,就可看出,封敬亭是半点没手下留情啊。
郭婉云看着吓得缩了一下,竟没想到封敬亭脾气这般暴虐,她真该听郭文莺的早点离开这里。
此刻封敬亭正在前厅里大发雷霆,椅子都踢翻了,厅里的摆设也被砸了个稀巴烂。徐茂进去时,一看厅里的惨样,顿时吓得抖了抖。王爷虽然平时看着稳稳的,对人笑眯眯的,实际上他脾气极大,尤其是性子一上来,谁也摁不住。
徐茂咧咧嘴,还好这些东西都不值钱,若是在京中王府里砸一通那才是损失惨重呢。
这场气发的虽大,却也没发太长时间,只砸了最后一个花瓶就止住了。封敬亭站了一会儿,看着满屋子砸碎的破烂,忽的笑起来,他对徐茂道:“去,把郭文莺和路怀东请来。”
徐茂忙应了跑出去,心里不免腹诽,他们爷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怒一会儿乐的。
郭文莺和路怀东来得很快,等他们到时,大厅里已经被整理过,虽然缺了不少东西,至少看着也没那么乱了。
封敬亭让两人坐下,开口道:“本王寻思了一下,这场仗咱们打就是了。”
郭文莺道:“刚才我也和路将军商议了,咱们走海路,从海上直接截断倭寇的老巢。江太平不是设了个布袋吗?咱们不登陆,他的布袋便没半分用途。”
封敬亭大喜,“阿莺倒是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刚才他胡乱砸了一通东西,砸着砸着忽然想通了,江太平不想让他好过,他就不能反制他吗?为何要让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釜底抽薪了。正好郭文莺说走海上,与他所想正是不谋而合。
叫人抬了个长案几进来,当即在厅上铺了地图,又把陆先生叫来,四人对着地图商量如何出兵。
郭文莺提议大船入海,从宁德过平潭,奔泉州,在石清和泉州之间有一座清和岛,虽不知倭寇在什么位置,但从近些年其活动范围,在泉州和石清之间的可能最大。
他们水军战船上装有火炮,炮轰无名岛,直接在海上把他们的老巢端了,到时候登陆泉州的倭寇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就算再能蹦跶,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陆启方捋着胡子道:“文莺此计甚妙,咱们不用上岸便能剿灭倭寇,到时江太平即便发现咱们的船在泉州附近,想追击也来不及了。只是有一点,朝廷禁海,这水怕是不好下。”
郭文莺道:“朝廷禁海本来就禁得不对,不能因为有禁令就不许船下水吧,何况朝廷禁的是商船,咱们战船出海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少不得王爷要被京里那帮人参奏一番了。”
封敬亭略思片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一点责任都不担,又岂能在东南之地立足?就照阿莺说的,出了事本王担着。”
路怀东道:“水军只修炼数月,目前下海还欠点火候,还有船只问题,那些船还未曾下过水,能不能走远路还不一定,这么做终究是太仓促了。”
封敬亭问郭文莺,“船场的船可能下水吗?”
郭文莺道:“大船目前还不行,不过两艘中型船已经都建造完毕,武器也装上了,可以在北茭近海试试。”
“试海需要多长时间?”
“最少一个月。”
其实要检验一艘船是否各方面机动性能至少需要半年,有时候一年的时间,才能远航。但现在时间这么紧,根本没有半年以上给他们准备。只能冒险一试了。
封敬亭也觉时间仓促了一些,但形势所迫,被人逼到了墙角上,不玩命也不行了。
他道:“行了,先这么定吧,回头先试船,看看结果再说吧。”
众人齐应一声。
陆启方又道:“王爷,昨日京里来信,说江太平请封的折子八成皇上要批复了。”
封敬亭一怔,“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准他封王了?”
“准的面大,皇上也有皇上的考虑,他也不希望东南乱起来,能安抚住江太平也会尽量安抚的。只是那姓江的是个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