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一极为热情的给花佚布菜,说起这些名菜来那是滔滔不绝,说这蒸螃蟹是来望江楼绝对不可错过的鲜美滋味,又说这茄鳌是怎生从平凡的茄子一步步变成此等美味,还说这野鸡崽子汤是如何鲜美爽快。
花佚听到新鲜有趣,各个菜都动了筷子,程君一还热情的给他说着胭脂鹅脯。
没过多久,这眼前的菜色便少了不少,花佚吃的有些撑着了,程君一还热情的推过来一碗糖蒸酥酪,让花佚尝尝。
花佚本是想推却的,可是那玩意实在是香甜可口,等花佚蒸酥酪已经见底了的时候,他已经撑得走不动路了。
花佚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的极为自然坦荡,“一时没见过这么多新鲜玩意,一不留神撑得走不动路了,还让程兄见笑了。”
程君一看着花佚一脸餍足的的坐在那儿,整个人懒洋洋的,看着就像是一只漂亮的猫儿,不由得笑着说道,“你那是没见过我罗般师尊,他每次下山就来这望江楼,结果吃完之后硬是赖在这儿,说自己走不动路了,还逼着望江楼的掌柜把他送回去。”
“如此说来,你那位师尊真是个有趣的人,改日必要好好见上一面。”
花佚嘴角上扬,看上去非常安适愉悦,慵懒的神态之中却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艳丽妖冶,一袭红衣更是肆意彰显他的fēng_liú韵味。
花佚算是在程君一的住处落了脚,程君一身为与阳派的大师兄,自然是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地方清静宽敞,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倒也是方便。
这几天程君一倒真是一个好向导,领着花佚从街头杂耍看到谷阳奇景,简直是恨不得将自己在谷阳城二十多年的所见所闻让花佚一同分享殆尽。
花佚自从八岁以后,更是从未涉足人世,见了这些稀罕玩意,更是日日觉得新鲜有趣,两个人玩的更加肆意欢快。
约莫过了几日,程君一带着花佚来听戏,在谷阳城的东南角有一个大戏院,走进去交点茶钱就可以在这儿听一天的戏。程君一带着花佚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多少人,大多是一些富贵闲人,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是手却跟着唱戏的声音打着拍子。
台上的小生声音清脆动人,咿咿呀呀的声调之后留给人无尽的韵味,浓妆艳抹的一张小脸上外出彩,一嗔一怒一笑一蹙的味道全从这眼里出了,看得花佚一脸惊奇。
两个人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落了座,花佚看戏,程君一看他,这台上的戏子眼里纵有再多的情义,在程君一眼里却远不如花佚无意一瞥富有风情,多日相处,没解了相思苦,倒让这邪念去向了更加深的地方,药石罔顾,非剖腹掏心所不能解。
程君一微微一怔,回过头再看花佚依旧全神贯注的听着戏,一双桃花眼显出别样的风情。
程君一微微错开目光,突然感觉对面角落似乎有人窥探,抬眼望去,只见那角落中坐着一个白发老者,些许花白的头发看着乱糟糟的贴在脸的周围,一块黑布将他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以及像条蛇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眼睛。
那人看见程君一的目光扫了过来,用枯手举起一杯茶,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笑的十分古怪,似乎在向他们问好。
“怎么了?”花佚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从台上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低声问道。
程君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老头,花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老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专心致志的听着台上的戏。
“那个人我记得,是全书老者,赢了光头胡某,却败于幻海弟子手下。”程君一对花佚说明了对方的身份,紧接着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全书老者一直有点邪门,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花佚听了,满不在乎的说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再说,我们好端端的又怎会去招惹他?”
花佚说罢,便继续听戏了,程君一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想到花佚的实力也确实吃不了亏,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台上的小生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干净动人的嗓子勾着不少人随着他一起置身于台上那情境中起起落落。
“皆是有情人,奈何错了缘分,枉嗟叹。”
第12章 第 12 章
这天,程君一和花佚回到与阳派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花佚嚷着要沐浴,程君一便替他找好了换洗的衣服,然后便退了出来。
程君一这几天都和花佚腻在一起,一时分开了,竟生出来几分手足无措的意思,只拿了一本经书坐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突然来了一个小师弟,说是明论真人找他,让他现在去一趟。程君一说了声知道了,便让小师弟回去了。
程君一走到明论真人的院落门口时,就看见明论真人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看见他来了,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明论真人有近两三百岁,看起来不过三四十,五官颇为严谨,嘴唇时常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由于经常看见他皱着眉头,不怎么笑,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刻板严肃,难以亲近,这让弟子们多少都对他怀着敬畏之心。
“师尊。”程君一恭敬的唤了一声,站在明论真人面前,等着明论真人发话。
明论真人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君一,这几日你非但没有练功修行,反而日日下山,为师知道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