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出问题,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秦浩和娃娃脸都下意识地点起了头。
“不仅如此。”应辞出声。
方拾一闻言,皱起眉头,他一直在不断回忆、比较后来两件案子与最初那个案子之间的差别,总觉得有很重要的地方被他遗漏了,现在听见应辞的声音,他更加确定自己漏了东西。
忽然,他抓住了什么,在应辞开口之前说道,“等一下。第一宗案件里,死者的伤口非常粗暴直接,脑髓甚至都没有完全取清,而从第二起案子开始,尸体中没有一点残留的脑髓痕迹。”
“可能是两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只是单纯行凶,而之后的两宗是模仿第一宗的行凶方式,嫁祸给第一宗的凶手?”竹真真问道。
“不仅如此,第二宗中,死者的头颅经过了简单的缝合,而第三宗,死者被伪装成了坠楼身亡被割裂的假象,这些说明……”方拾一凭直觉下意识地反驳道,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其中的变化。
“这是一个‘进步’的过程。”应辞捏了一下鼻梁,接口道。
他看向方拾一,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接受程度,他缓缓说道,“无论那个想要化成人的东西是什么,能够确定的是,它在慢慢学着用人类的思维方式作案,每一次都在完善如何掩藏自己的犯案实情。”
方拾一看向应辞,男人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完全清楚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着应辞说的话,垂下的手微微颤了颤,那东西在学习人类的思维方式,完善作案手法?这是什么怪物?!
他觉得一阵恶心。
“今天先到这里。”应辞开口,他看了一眼方拾一,淡淡说道,“已经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案子先放一放。”
“二十个小时算什么……”楚歌一摆手,话还没说完,秦浩接到竹真真的眼神,把楚歌拽了出去。
门外,秦浩和楚歌咬耳朵,“我们几天不休息都不算什么,但是新来的那个小法医就是个普通人,不能用我们的标准去做事啊。”
楚歌了然地“哦”了一声,摸摸鼻尖,嘟哝道,“怪不得,我就说老大什么时候那么有人性了,还关心起我们休息不休息了。”
秦浩憨憨地挠着后脑勺一笑,装作没听见楚歌在说老大的坏话。
“你在三楼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应辞转向方拾一说道。
边上竹真真蓦地睁大了眼睛。
三楼是应辞的地方,没人被允许上去。
方拾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回家休息,离这儿挺近的,要是有进展就发我消息吧,我开车过来用不了几分钟。”
他说完,就转身走出去了,脑子里还想着应辞说的那番话。
他对这件事本身接受得还挺顺利,毕竟从小就挺招邪的,再怪诞的事情,他也能接受。
但是一想到那东西也许是靠着那个守夜人、他父母的脑髓慢慢长出了灵智,将这些智慧用在下一个受害者身上,他就控制不住地觉得难受恶心。
直到走出地下室,走到阳光底下,方拾一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坐进自己那辆大君越里,又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偶像刚才是喊他同居来着???
虽然只是在同一层楼而已吧……但那层楼其实也就只有他和偶像啊?
c,ao……他错过了什么啊?!
反s,he弧绕了大半个停车场的小基佬心里悔。
方拾一回到家给父母上香,默默念着,“爸,妈,不是儿子不孝,满脑子想着男神啊。儿子想着你俩的事,把同居的大好机会都错过了。保佑儿子再遇男神发出一次邀请吧。谢谢谢谢。”
第5章 在线装酷第五天
在线装酷第五天·被方法医吓唬惨了的崔炎
方拾一上着香,絮絮叨叨地念着。
待在书房里的小老头听着听着就笑了,在书房里喊了一声,“方拾一!思春了?”
方拾一摸摸脑门,没想到大白天的家里也有人,他打开书房,探进去半个身子,“袁叔?今天白天怎么在家里?”
被方拾一喊“袁叔”的小老头,是个开古董杂货铺的,平常白天一直待在七浦街的古董店里。
方拾一的父母去世后,袁老头就把方拾一接到自己这儿来了,接手了方拾一之后的所有教育。
穿着月白褂子的小老头鹤发红颜,j-i,ng神奕奕,他闻言招呼方拾一进来,“我刚收了个宝贝,给你看看。”
袁老头的书房有一整面落地玻璃,要是没有厚重的深色窗帘布遮着,采光非常好。
可惜书房里大部分宝贝是不能见强光的,只能可惜了这间书房。
“什么宝贝?”方拾一走进来,他一进屋,就嗅到一股奇怪的臭味,隐隐绰绰并不浓烈。
袁老头戴上白色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一块盖着红色绣布的东西从保险箱里取出来。
东西一取出,屋子里那股臭味就更加明显了,方拾一忍不住皱了皱眉,再看看袁老头,对方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股臭味似的,面色如常地招呼方拾一道,“来,你看看。”
“风水罗盘?”方拾一愣了愣,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古说“乾为天为圆,坤为地为方”,比如北京那个天坛,也是按着这个将天坛建为圆形建筑,地坛为方形。但是眼前这个风水罗盘,却是外为方,内为三角。
“挺奇怪的是不是?”袁老头看了方拾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