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的,我当然想拿回来。”朱秩觉得这个奇怪的男人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当朱秩仔细看的时候,他发现贺千珏是很清晰的,并不像是鬼魂那样模糊朦胧,所以他认为贺千珏至少是个活人。
一个穿着古装,长得很漂亮却行为怪异的活人。
“我不建议你拿着这个走。”贺千珏晃了晃手里的黄符纸,认真地对朱秩说道,“这种符纸并不是修道者用的符纸,因为符纸上的符咒是用妖族咒文写的,所以它应该算是一张妖符。”
“它和修道者的符咒有很大区别,虽然也拥有攻击、保护、辅助之类的功效,但人类随便使用它的话,会对你造成一些伤害。”
朱秩有点听不明白贺千珏说的话,但同样也经由贺千珏的这番话,让朱秩意识到眼前这个奇怪的古装男,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你是谁?”朱秩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我是贺千珏啊。”贺千珏笑着回答。
朱秩说:“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贺千珏歪了歪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回到说:“我是个妖怪,这么说你满意吗?”
朱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我太累了,累得都出现幻觉了,这一切都是幻觉,是的!都是幻觉!”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朱淑宜呀?”贺千珏抱着怀里的兔子布偶上下打量着朱秩,完全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自我催眠,依然眯眼笑道:“她是不是还认了一个师父叫言蛇的?”
贺千珏的一番话让朱秩从自我催眠中回过神来,他满是怀疑而警惕地看着贺千珏:“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呢。”贺千珏愉悦笑:“我还知道你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朱秩更加莫名其妙了,疑惑当中又夹杂着惊恐,他瞪着贺千珏:“你什么意思?”
第32章 言蛇篇(四)
“你什么意思!?”朱秩内心惊惶。
“什么意思?”贺千珏微微低头勾起莫测的微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在听贺千珏这样说时,朱秩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朱秩的父母皆是从医者,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的,他们开着车跑在环山公路上,因为刹车失灵等原因冲出了公路,直接坠下山崖,连人带车都在爆炸和火焰中化为灰烬。
当年警方就将其定为意外事故,虽然朱秩和妹妹都悲痛欲绝,但人生在世总多愁,世事无常事无休,生老病死乃常态,朱秩走出来之后便已经看开了,可是今天,这个叫贺千珏的怪人,却将朱秩一直以来以为的“真相”给掀翻了,掀了一个天翻地覆。
“你这话……是说我父母并不是死于意外吗?”朱秩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他倒要听一听这个叫贺千珏的家伙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既然如此,那倒是你给我说说……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在说你父母的死因之前,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吧。”面对朱秩的质问,贺千珏不慌不忙,开始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他笑道:“言蛇和樵夫的故事。”
于是接下来,贺千珏把当初给卓茜茜讲过的那个樵夫与言蛇的故事又重新给朱秩、以及贺千珏怀里的寒蝉讲了一遍。
一个带有浓烈神秘色彩的故事。
“其实言蛇的故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人类的版本,一个是妖族之间流传的版本。”贺千珏无意识地伸手抚摸着怀里小兔子的脑袋和耳朵,兔子则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身躯,还抖了抖耳朵,贺千珏说,“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版本,是人类之间流传的,那么在妖族的眼里,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秩没说话,跪坐在贺千珏的对面仔细听他讲故事,仿佛已经被贺千珏的故事给吸引了。
贺千珏就继续讲述:“故事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回到这个故事的开头,然后仔细思考就行了,樵夫第一次在山林间遇见言蛇的时候,言蛇是受了伤的。”
“受伤?”贺千珏怀里的寒蝉突然出声了,他一出声,就把对面认真听故事的朱秩给吓了一跳,视线不由自主挪到了贺千珏怀里的小兔子身上,朱秩愕然道:“它会说话!这个玩具会说话!”
“我不是玩具,我叫寒蝉!”寒蝉趴在贺千珏的手里,用爪子搭着贺千珏的手指,冲对面的朱秩喊起来。
贺千珏伸手摸摸寒蝉的兔子耳朵安抚他:“安静,听我讲。”
两个人便各自收起话音,安静下来不再作声,继续听贺千珏讲述,贺千珏说:“言蛇那个时候还未化形,没有人身,他的本体是一条非常巨大的黑色大蛇,据说身体有水桶那么粗,长度约有七八米……那大约是千年前的体型,现在应该会更大。”
“言蛇是蟒蛇,无毒,虽然巨大,但其实也非常敏捷,擅长瞬间抓住猎物然后将其勒死后吞食。他是一只非常强大的妖怪,一般人或动物伤害不了他,能让他受伤的,只有其他妖怪。”
朱秩似乎领悟了什么,猛地一拍手道:“你的意思是,那山林间,还有其他妖怪?”
“是的,没错。”贺千珏微微颔首点头,“言蛇是蛇类,冷血动物,这种生物其实相当耐饿,寻常的蛇类一星期吃一次食物就足矣,一个月不吃东西都不一定会饿死,更何况言蛇是只妖怪,假设他已经辟谷了,就更不容易被饿死,怎么可能在樵夫每两天甚至每天都给他带一些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