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一进门就见林更梁一头黑气的倚在沙发上。我笑了,这厮平日里上蹿下跳,不然就拱书房装深沉,这蔫巴巴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
“怎么啦?小区楼下的狗又撵你了?”我放了钥匙走过去揉揉他头发,然后自己跑厨房倒了杯水喝。
“洋洋,算命的说咱俩不和,早晚得有血光之灾。”林更梁的声音闷闷的,抬头直勾勾盯着我,像条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我差一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这厮居然还信这个。我抽抽嘴角,硬憋住没笑,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那时骗你的,我记不住自己生辰了。”我随手把杯子放在一边儿,抽了本杂志翻起来。
“你骗我。”林更梁使劲儿转过我的脸,那表情更委屈了,还来劲儿了不是。
我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说:“那好我没骗你,我就是那个点儿生的亲爱的。”
话音还没落他就带着很重的戾气吻上来,这时候我才觉出不对劲儿,使劲儿往肺叶儿里抽了口气,他也没喝酒啊,怎么回事儿了这是。
他的舌头一直捅到我喉咙深处,我往后挣了挣,好容易脱开禁锢,两只手压住他肩膀。
“林更梁,到底怎么了回事儿?”
“没事儿。”林更梁抽回身体坐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我挑了挑眉,他居然还不说实话。
“再说。”我用手捏他后颈,不轻不重,他舒服的眯起眼睛。
“宝贝儿,真没事儿。”他又凑过来啄我嘴角,手开始不老实地往我衣服里伸。
我侧身,把他的手打下去压在桌子上,刚才那杯水一下子跌在地上,碎了。我低头看了看满地碎屑,又眯起眼睛看他。
“再说。”我咬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吹进他耳朵里。
“李乔那小子说他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候还去过村口庙里求签求到的是天作之合我不忿我得证明你跟我比他配你还给我假生辰八字电脑算了说不配李乔那混蛋嘲笑了我一下午。”
林更梁一反手就着相贴的姿势把我压在沙发上,一口气都不带喘地交代了实话。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厮啥时候表达这么清晰流畅了,连个标点都不带。那一大段话我反映了半天,回过神儿来上衣已经不见了,林更梁趴在我胸口乱舔,一片湿热。
“滚,你怎么心眼儿跟针鼻儿似的。”我伸手推他,并没用力,哪知道一伸手就把他推了个趔趄。这才看见他是一条腿跪在我腿间,重心不稳。他右手一下子按在桌下那一堆玻璃渣上,发出一声闷哼。
“卧槽!”他低声咒骂,我穿了衣服捧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当天晚上就在一片混乱里度过了,医生把他的手缠的像个熊掌,他更有理由不干家务了。
“洋洋,血光之灾,这回你信了吧。”他举着手在我眼前晃,我瞟他一眼继续干自己的事儿,小曲奇放进烤箱,浓郁的香味儿不一会儿就能溢出来。
我还没坐下安生一会楼上浴室便发出一声惨叫,我打了个哆嗦冲上去,看见林更梁站在镜子前面,脸上有一道血印,左手拇指还滴答滴答往下滴血。
“你特么大晚上刮胡子干嘛?”我冲过去用干净毛巾按住他伤口,一边又冲出来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
“媳妇儿,我右手都残了,再不好好捯饬捯饬这张脸,我怕你晚上不待见我。”林更梁倚在门口看我紧张地满屋乱窜,那表情看起来还挺享受。
我说:“是啊,现在左手也废了,你以后自己用脚撸管吧。”我用创可贴把他拇指缠上,回头瞪他一眼,下楼去看我的小曲奇,已经烤的有些糊了。林更梁这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有些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