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丸,主将抱着枪兴冲冲地赶到手入室先给净化兵刃。然后召唤。
出新刀的喜悦估计能叫她维持几天的好心情。出阵第一梯队的刀剑们都不约而同心下稍松一口气。
江雪牵着前来迎接他回返的幼弟走过中庭,看到走廊边似乎在交谈的两道身影。
一个坐在檐边,一个站在台阶上,低头的那个扬着眉表情似乎很不爽,仰首的那个带着惯来的笑。
小夜高高仰着脑袋,看了白衣的太刀一眼。他很敏锐地觉察到兄长不太对劲的情绪。这样的情况出现无数次,所以他对这个源头果断没好感。
这一眼有些凶狠。
鹤丸很快觉察,转过头看到江雪两人,脸上马上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石切丸跟着回过头,笑:“啊,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6.26
嘛嘛,开心为主,真正悲伤的东西不会深入去写~
关于战斗数值……哈哈,四黑花中果断江雪最高。但我想,这两个要真正打起来,江雪是干不过鹤丸的。十个江雪都没法玩出一个鹤丸的心眼啊。
其实鹤雪还是雪鹤呢,当时我就觉得没什么差别,就是觉得一把太过于悲伤的刀,只想着退避不会主动什么性格的,得有点刺激才能打破那冰冷的外壳触碰到灵魂吧。江雪冷淡,可是反差萌,鹤丸性子糟糕,可是颜值高,反正都是江雪忍无可忍……嗯,果断鹤雪。
鹤爷表示窝要出手了尼萌颤抖吧!
☆、壹贰
——无法面对他。
无论如何,都没法心平气和地站在鹤丸面前。
那些比刀刃更锋利刺痛无数倍的话语还梗塞在血液里,透彻入骨地都要触及他灵魂,似乎能顺着每一次呼吸蔓延到全身——这道雪白的身影光是存在本身,就像是对他最无情的嘲讽。
被那般残酷地刺伤过,想要退避……是很正常的事吧。
“镣铐……还未取下呀。”看,那把华美贵雅到极致的刀俯视着他,就是这样说道的。
面上笑容温柔,金色的眼瞳底却没有丝毫波动。黄昏时天晴了些,夕阳的余晖在衣上晕染出淡淡的霞晖,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带上任何暖意,反而更辉映出冷酷与拒绝之色。
江雪停顿许久,偏开视线没有说话。倒是石切丸无奈地仰起头:“请不要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白衣的太刀笑眯眯地晃着腿,风拂开柔软的短发,歪着脑袋有一种任性的孩子气,“所以,哪怕是要被扎得遍体鳞伤,还是想要自欺欺人地继续蒙混下去?”
一个静寂无声的勉强忍耐,一个轻描淡写的咄咄逼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如果不是石切丸与小夜在场的话,这场对峙最后又会演变成灾难的吧。鹤丸总有办法光凭着只字片语就挑动江雪的负面情绪。
眼看着蓝衣的太刀带着幼弟转身离开,背影都消失在花树间,石切丸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温和而无奈:“你啊……太过了些吧。”
“没办法呢,我啊……”没有再说下去,鹤丸将视线收回,瞥了大太刀一眼,然后眨着眼睛摇摇头,身影一纵,便笑着从屋顶另一端翻走了。
*
清晨的时候江雪坐在廊下看花。
自从那一枝开得最好的樱花被……择走之后,天气一直不好,枝梢的花骨朵还未来得及绽放便被冰霜的寒气封冻,他静静看着花树显露出的那一点粉白,觉得呼吸都带着凉意。
整夜难以入眠。在黎明之际的短暂朦胧里,回忆到北条家纷纷扬扬落尽甚至最后连树也随着城池坍圮的樱花,甚至就觉得那样睡去再也不醒来也是很好的吧。
就这么端坐着,直到身材矮小的大太刀奉主命前来。
萤丸径直从庭院跳上走廊,萤火色的青瞳好奇地望着他,最后索性在他旁边蹲下来。
“啊,”江雪循声望过去,长长的流水般的发顺着脑袋移动的弧度微微荡开,就像是木偶有了生命,画影挣脱画布,忽然就生动起来,“谢谢。”
他接过大太刀递上来的近侍牌子,也没有任何讶异的模样。
“想哭的话还是哭出来比较好的吧。”萤丸忽然说。
谁料江雪猛然转头,因为惊讶眼睛都睁大了些,仿佛烫了手般的表情简直像是受到冒犯一样。
“抱歉,”萤丸道,“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就想要哭一样。”
江雪抿紧了嘴唇,好久才道:“我并没有……”语速缓慢一如既往,在这样的情境中却似乎很艰难才能吐出来。
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萤丸忽然笑起来,非常可爱:“好吧,不过请稍微开心一点吧,”他倏地站起身,身后斜背的太太刀真的非常非常长,但正如他本人般毫无违和,“你看,今天没有乌云耶,该是个好天气啊,难道不该开心嘛。”
就这么被豪气地拍了拍肩,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道矮小的身影跳出走廊按原路返回。
江雪握着手中的令牌,想笑但是眼睛里真的盘旋起了流动的水色。
多么温暖的地狱。
漫天的神佛也会温柔地注视着这一个地狱吗?
左文字的刀剑似乎总是从不曾被时光眷顾,以至于所有的记忆都要清晰一如昨日。伤疤总要铭刻得透彻骨血,才免于消失殆尽。可那样黑暗又绝望的记忆,真的有要被铭记的必要?
他注视着北条家族的仁道发扬、坚持,最终落幕在小田原城坍圮的血火中,注视着最深刻最慈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