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的表情……如果刀还在他手里,定然就是分分秒爆真剑的节奏。
“无耻!”
愠怒到了极点却又口拙,一而再再而三被欺骗的狼狈叫他看上去都有些可怜了。
“这可不是欺骗,”鹤丸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笑起来,“这份心情,从头到尾都没有欺骗。”
他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端详了江雪片刻:“你这样看着我,简直就是在邀请我嘛。”
江雪气极,除了狠狠撇过脑袋外,已经被打击到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鹤丸眨了眨眼睛,好久之后,伸手抹去对方盈聚在眼眶里却不肯落下去的水色,笑着俯下身吻在他的眉骨上,温柔如蝶翼轻触水面。
“请注视我……像你注视着那些花儿一样注视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江雪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上一轻,手腕上似乎被缠上了什么,轻巧的脚步消失在房间里。他蓦地睁开眼,伸出袖子想抹眼睛,然后愣在那里。
手腕上缠着一串褐色的佛珠。
熟悉到曾伴随着他出生至今的珠串,在墨俣出阵时散了线遗落在那个时空中的佛珠。
江雪死死抿住嘴唇。
时空的战场是随机的,政府招聘了那么多审神者,而不同的审神者并不会在相同的时空地图相遇,便意味着,同一条时间线展开,就有了无数种可能,无数个相同又不同的位面。
要多小的几率,才能踏入曾经的那个时空位面,才能正巧路经同一条路线,才能找回这串遗落的佛珠……
江雪想要把它丢掉又不由自主紧紧抓在手心,他整个人坐在那里,沉默又可怜。最后还是把它又缠回手腕上,起身取出自己的刀,捡回鞘鞘,失魂落魄地出门,抬手就把本体丢进了檐下蓄水的瓷缸中。
比起讨厌别人更擅长的永远是自我厌弃。
天底下怎么有那样狡猾的刀。想要痛恨都会因所受的恩惠而没法不放弃。
冒着寒气的水吞没太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从里到外冻结成冰。
*
队伍等级已经肥肥的,主将简直以火速的势头把莺丸练了起来。
然后集齐五黑花,拎上小狐做队长,兴高采烈地奔进了墨俣的承久之乱。
势如破竹的势头还真叫她开心,所以一片热火朝天中简直消极怠工的某把太刀无比显眼。
已经不是别扭而是升级到矛盾了啊!主将已经习惯了江雪飘花也冷着脸满面我不高兴的设定,但对于江雪现在这种怎么说都不理的不配合还是很头痛。以前再不喜欢,至少态度诚恳工作认真,现在……明眼都看得出他状态实在不好。
主将为自己事先只想着五黑花的喜悦没有做好心理工作感到懊悔。回头怒瞪罪魁祸首,满脸一副上回你在马厩到底干了什么他怎么过那么多天了还是不高兴的模样你快去道歉快去道歉你再不去道歉我弄死你!
鹤丸笑眯眯在主将的催促下挨到江雪身边。
“……”主将。她怎么好像看到江雪抬头看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 7.16
后来,被迫嫁女的主将哭晕在厕所。
鹤爷坏得我好几次都写不下去……○| ̄|_
☆、贰拾
最后主将在墨俣的boss点捡回一把非太,虽觉遗憾但能通关还是很开心。
不过活蹦乱跳回本丸进传送阵前往时空政府交任务的路上,一直还在挂念江雪不太正常的状态。要知道哪怕是最先开始带他上战场那会,他自我矛盾最激烈的时候,也不会是这种精神恍惚的模样,说是失魂落魄过了点,说是茫然无措又欠了点,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主将越想越不对,难道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抓抓头毛,怎么想都觉得导-火索应该不是鹤丸……不是她判断得太轻易,而是她很清楚,能落在江雪眼底的人事物实在少得可怜,哪怕一直以来这两只都感觉不太对付,但真要数起来,后者远没有这般影响到江雪的重要性。那么宗三小夜?这不好好的么有什么问题!
解散第一部队。春祭之前她都不会想不开滚去5-4开荒,反正爷爷已经走失那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么一段,再不济不还有赌刀么;而且根据政府提供的情报,6图是夜战,必须练短刀肋差,这个可以当做近期出阵的目标——拿着计划书划了半天纸页上一团糟,主将深深吸了口气,随手把木板丢给长谷部,丢下句有事出门不用跟就往外跑。
天该是暖和了一些的,中庭的梅花开到极盛已经转败,地面上落满了各色的花瓣,就像是铺上薄薄一层绒毯,梅香却倒是浓郁了些,掺杂着融春即将到来、万物蠢蠢欲动预备着萌发时的暖意,不仅没有萧瑟,反是更为生机勃勃。
主将一路跑到西面僻静的角落,满院落的樱花枝鼓满了苞,远远望着也有淡淡的粉意,还未到开的时候,但想来盛放之时就该是何等的华景。
那蓝色的身影没像往常一样坐在廊下看景,主将小心翼翼扒着屋门往里面望,午后朦胧昏黄的天光映着窗格洋洋洒洒铺了半屋,乌木白绸的拉窗架隔着里屋,浅浅的影子在草纹的半透明绸缎上勾勒出沉郁优美的轮廓,光是远远望着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主将愣神了好一会儿,趿拉着木屐噔噔噔就跑了进去。
“江雪江雪——”
跪坐在案前的身影转过头望着她,沉静而忧郁的眼神,看上去似乎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