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多谢彩墨姐姐,还是你心善。”子砚拍了拍衣袍,接过彩墨递过来的书籍,一边用衣袖擦了擦脸颊道,“这些是太子殿下平日里喜欢读的书,这几日殿下书房去的少,便让我去取几本书来,没想一时跑得快,我摔了不打紧,就怕把殿下心爱的书给弄坏,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瞧你说的,咱们虽是奴才,可也是人啊,在不值钱,总不会抵不过一本书吧。”彩墨将手里的一本书递给子砚,见他身后还有一本,便越过子砚走至他身后,弯腰拾起那本书,一边问,“对了,子砚,太子殿下身子如何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能如何?还不是那样。彩墨姐姐,太子殿下的身子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又被徐氏用药加害,身子骨更是差了。”子砚转过身,上前接过彩墨手上的书,道,“我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休养,虽说恢复不了从前,可能活一天便是一天,殿下只要还在东宫,咱们这些奴才就还有一天好日子过,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
“你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说,叫别人听见了,你可就要倒霉了。” 彩墨笑了笑,眸光在子砚接过去的书籍上扫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道,“再记得小心些,别走那么快了,当心又摔了,回去吧!”
“多谢彩墨姐姐,我这不是相信姐姐的为人么。”子砚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时,无意瞥见其中一本书露出了一页纸,子砚连忙将这本书翻出打开一看,发现这张纸是一封书信,并且已经破损,当即大惊失色。
“完了,我弄坏了殿下的书,怎么办啊彩墨姐姐?”
“怎么了?”彩墨闻声回头。
子砚走上前,将这封残破了的书信摊在彩墨面前。“这是书籍里夹着的,肯定是重要的书信,如今被我弄坏了,太子殿下要是发现了,我肯定会被惩罚的。彩墨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彩墨接过书信,细细看了几眼,道,“这只是一篇摘录,不是什么重要的书信,不打紧的。”
“彩墨姐姐你竟然识字?你好生厉害!”
“这算什么,我是我家主子的贴身侍婢,从小就跟着侍候她,我读书识字,都是她一手教的,你没见过我家主子的字,那才叫写得好呢。”彩墨毫不在意的说着,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李侧妃娘娘知书达理,我听说过的。”子砚赞叹一声,又垂头丧气道,“可是这始终是殿下的东西,被殿下发现是我弄坏的,殿下定然会不高兴的。”说着,子砚忽然眼睛一亮。
“彩墨姐姐,你识字,应当也会写字,不如你帮个忙,把这篇摘录重写一份,我夹在里面,只要殿下不细瞧,一定看不出来的。行不行?”
“这……”彩墨显出一副为难之色,“这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会模仿太子殿下的笔迹。”
“这不打紧,只要殿下不细看,肯定看不出来,这本书他有段时日不曾看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被太子发现了,姐姐也尽管放心,我会承担下来,不会说是你写的。”
“而且姐姐若是帮了我这个忙,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来日姐姐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姐姐,决不食言。”
彩墨沉默片刻,应了下来。“那好,我试试看,你稍等片刻。”言罢,彩墨拿着书信进了屋,半晌,将自己抄写的摘录与那张残破的摘录一同拿了出来,交给了子砚。“这是我写的,你看看,若觉得行就放进去吧。”
子砚接过书信,道,“彩墨姐姐写的一定可以,多谢姐姐帮这个忙,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来找我啊!”子砚将书信略看了一眼,夹进了书中,朝彩墨微微颔首,“我先走了,多谢姐姐了!”
与彩墨道别后,子砚怀抱着书籍离开了,走了稍远一段距离,完全瞧不见李侧妃的这片宫宇后,子砚在一面墙角前停了下来。翻开书将彩墨写的那份摘录取出,又从怀里取出那张药方,子砚仔细看着,两相对比,当看到一个相差无几的字迹同时出现在眼前时,子砚的脸沉了下来。
果然是她!
子砚连忙将书信收了起来,抱着一叠书匆匆离开这里,朝东宫正殿跑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城常山,在漫天飞扬的无边风沙之中,迎来了一位来自京城的客人。
常山都尉府内,边牧端坐主位,饱经风沙的眉眼粗矿而凌厉,浑身上下仿若一把锋芒内敛的刀刃,充斥着一股金戈铁马之势。他蹙眉望着来人,声音沉稳有力。“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来人朝边牧颔首施礼,道,“我是太尉派来的人,我这里有太尉交代的一封书信,需边牧大人亲自认领,敢问尊驾是?”
“我就是边牧。”
“在下见过边都尉。”来人拱手,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太尉大人交给边大人的书信,请边大人亲启。”
边牧身旁的亲卫上前接过书信交给了边牧。
边牧打开细细看了一眼,浓眉微蹙。这时,来人从怀中取出了另外一封书信,道,“边大人,这是太尉府上的先生,让在下代为转交的书信,请边大人过目。”
亲卫上前接过。
边牧眉峰微沉,眉宇之间闪烁着一股凌厉之势。“太尉府上的先生?姓甚名谁?”
来人道,“左乘。”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左先生。”边牧接过亲卫递上来的书信,朝来人道,“你千里奔波而来,路途艰辛,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