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打了几场?”南宫陌接过方帕,问道。
少女脸一红,“一场。”
“灵芸,你准备将来如何?”南宫陌问道。
这个少女正是南宫灵芸,才十五岁的南宫灵芸在宗门过得并不好,修为才练气三层,还是外门弟子。五系杂灵根也让她备受歧视。而且女性修者,在有些修者眼中根本是鼎炉的存在。前几年还有南宫陌能护着她,但现在南宫陌进了修罗阁,南宫灵芸的日子变的更苦了。
“我,我想回去。”
南宫陌沉默了,对于南宫灵芸的这一选择,他早有心理准备,回去也好,在凡人界南宫灵芸相当于先天顶峰,又有长公主的身份,过得一定比宗门强,只是一旦回去,便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法宝之类也必须收回,在外门所修炼的基础心法也会被设下禁制,不能传给别人。
“大比之后,我送你。”
南宫灵芸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南宫陌看向了远方,不知回想起了什么,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突然人流向一个方向涌去,有吵杂的人声传来。
“快!剑子与凌云阁的罗修云上了生死台。”
剑子,司徒云岚。一张醉醺醺满是迷糊的脸不期然在他脑海中浮起,南宫陌眼睛不由变得更加深邃,随着人流走向了生死台。
“剑子?”南宫灵芸茫然。
生死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修者,对于这一代的剑子,几乎每一个人都很好奇,这也造就了几乎所有没有比试的修者都聚集到了这里。即使没有办法挤到前方,但筑基之后加强的眼力与神识,还是让他把一切收入眼中。
生死台上,一位白衣剑客用他的风采气度诠释了何为绝世剑修,那样漠然一切的眼神,让南宫陌想到了一个人,司徒云义。
只是司徒云义的漠然是伪装的,而这个人的漠然则是发自灵魂的。
只是,这个人真的是司徒云岚吗?他实在无法把这样一个人与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司徒云岚联系在一起。
“剑子。”南宫陌叹息。
事实变化的如此快。
四年前,南宫陌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司徒云岚只是镇国公不起眼的庶子。
四年后,南宫陌是虚灵宗默默无闻的筑基修者,司徒云岚却是高高在上的剑子。
南宫陌一笑,目光注视着那个白衣剑修,前所未有的专注。
司徒云岚淡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对手,心中波澜不惊,这样的对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两年领悟剑意后,与他对战的都是结丹和元婴修者,对剑意的磨练早已纯熟。也许修为司徒云岚比不上眼前这个人,但对于剑意的领悟,罗修云绝对比不上他。
修罗云眼睛中有着一片阴郁,他拔出剑,直指司徒云岚,“吾道,杀戮之道,何为剑子之道?”
冲天的杀意弥漫四周,空气渀佛都扭曲了,虽然观战的人因为阵法感受不到,但是那样的气势还是让他们心中一惊。
“一曰生,一曰死。我之道,在于生死之间。”问天剑出鞘,澄澈空灵的剑意扩散开,让罗修云的杀意一滞。
“虚灵剑诀?”罗修云一挑眉,血腥狰狞的笑容扩展开,“剑子,生死台上,不死不休。剑子,请。”说罢,率先出剑。
罗修云的剑带有无穷的杀戮之气,以杀入道,凶猛狠辣,并且带有一往无前的绝然。只有进攻,不停的进攻,从来没有防守,宁可自己受伤也要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司徒云岚的虚灵剑诀则变化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怎么出剑,无声无息,而又随心所欲。加之司徒云岚又以生死轮回入道,剑招更加的诡变,有时飘逸如仙,有时阴森鬼气,让人心惊。
看似两个人如同世俗的剑客一般在比剑,事实上不停闪动的防护大阵,他们脚下不断断裂的地板却告诉人们两个人的剑意时如何的恐怖。
水幕阵法,四品,可以抵御结丹后期修者全力一击。
炎钼钢石,三品上阶,是制作飞剑常用的材料,异常坚硬。
“好厉害的剑意。”生死台旁观战的修者咽了一口口水。
“剑修不愧为近战最强的修者。”
“才短短四年,剑子居然就和罗修云拼得不落下风,真不愧为剑子。”
“罗修云也好厉害,凌云阁的第一人果然不同凡响。他好像才二十岁,十年前才进的宗门,如今已经是快结丹了,这样的修炼速度,真是惊人。”
“何为剑?”
“剑便是剑,但剑又不是剑。”
“剑子在故弄玄虚?剑者,杀戮之兵也。”
“心中有剑,则万物都可为剑,心中无剑,手中宝剑又与凡铁何异?”
“剑子认为剑道的精华在于什么?”
“诚,诚于剑,诚于心。”
“我诚于剑,以杀入道,以战磨砺剑心,剑出必见血。剑子,何如?”
“我诚于心中剑意,剑随心转,心不诚,剑一旧。”
“剑子不诚,何以入剑道?”
“万物皆可入道,人人都可悟道。我之道在于生死轮回,而不在剑本身。我以剑入道而不是入剑道。”
“剑子愧对剑道之子的称呼。”
“心有多大,道就能走多远。罗修云,你已经被剑子这个称呼束缚住了吗?”
只用耳朵听,还会以为这是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论剑,但事实上两人在交谈时,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一丝停止,招招致命,一剑快过一剑。
天上雪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水幕折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