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香居里照例乱成一团,不少多金恩客穿戴一新,装扮得似要参选世界美男子,花团锦簇地聚集一堂。
一位白衣英俊少年坐在大堂中央,周围十几张桌子全部空缺,二十几个手执刀剑护卫模样的壮汉站在空桌外围虎视眈眈,拥挤的人群竟没人敢靠前。
花十三等一现身,热闹的大堂忽地一静,所有先来的人都呆呆地盯住他看。花十三恍若未见堂中的异常局面,桃花乱飞,潇潇洒洒地走过去坐在白衣少年旁边那桌。
那些护卫被他高高在上的气质及绝美风姿所震憾,也如旁人泥塑木雕般傻站着,完全忘记了阻拦。
区小凉和步留云随之坐好,花十三桃眼一扫,随手用白扇点指空位,招呼:“大家都坐啊!月奴姑娘大喜的日子,各位夫婿人选怎么都站着?”
白衣少年从呆愣中惊醒,脸上微红,一拍桌子站起身:“月奴小娘子我江南白家堡少堡主打遍江南七十二家武馆无敌手人称玉面快剑小飞龙白文龙要定了!你是谁?胆敢和我抢人?”
他话说得凶恶,看向花十三的目光所含意味却完全相反。
花十三轻摇白扇,眼风温柔,话却毒辣:“原来是白少侠,不过你罗里八嗦报了一通自家来历干什么?你想知道我是谁就明说啊,干嘛绕那么大个圈子,还吓唬人?”
白文龙张口结舌,脸涨成猪肝。周围看客都是想笑不敢笑。
“另外,是他要和你抢人,不是我。白少侠别搞错了对象。”他冲步留云抬抬下巴,笑得花柔玉净。
区小凉黑脸小声埋怨:“你干嘛?不是说好了不搅局吗?”
“我答应你不搅你表哥的局,又没答应不搅别人的局。再说,我一直老实坐着,是他先来惹我的,不算违约。”花十三也笑着小声回他,强词夺理。
区小凉闭口,觉得上他的当了。关键不在于花十三是否搅局,而在于他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带他来无论怎样都是失策。
白文龙见花十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只顾和同来的人调笑,不禁又羞又妒。转眼见步留云也是仪表不俗,更兼腰悬长剑,愈发显得英姿勃发,心里更加添堵。
他仗着势众,有意卖弄武功,抽出佩剑直指步留云:“小子!识相的就快快离去,我江南白家少……”
“少堡主白文龙是吗?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不用再介绍了吧?”步留云小霸王般的脾气,哪容旁人用剑指他,又生气花十三和区小凉神情亲密,当即刻薄地接口,也亮了剑。
众恩客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浅香笑得差点滚桌子底下去,连暗香都撑不住笑了。
白文龙恼羞成怒,提剑就刺。步留云猱身迎上,两人战到一处。
斗不数合,两剑偶尔相交,不闻声响,步留云的剑竟象木片般被削成了两截。
步留云弃剑跳开,神情戒备,厉声问:“你师父是谁?”
“告诉你也不知道。土包子!你还是快滚吧。”白文龙得意洋洋地嘲讽,偷偷瞟花十三一眼。
步留云俊脸一红,负手而立,凤目斜睨:“不敢报出师门,是怕别人知晓你仗剑取胜吧?你敢和我空手过招吗?”
“哪个不敢?谁怕来,空手就空手!”白文龙禁不得他激将,把剑交给手下,左掌虚击向步留云。
步留云的长发在他掌风下飘散,衣带乱飞。他不慌不忙纵身跃起,靴尖直击白文龙面门。他们拳来脚往激烈过招,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区小凉双拳紧握,眼睛眨也不眨地观战,紧张得心脏乱跳个不停。
花十三见状好笑,附在他耳边说:“小衣儿莫怕,他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你会武功?刚才表哥剑都断了。”
“小衣儿,你不是常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么?我见过的武林人总比你多些,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白少堡那把剑,是天朝第一铸剑师求剑所造,最是锋利难得。你表哥的剑和它比差得太多。”
“正是。祝公子,我估计再有十招,白文龙必定落败。”花雨也帮腔。
区小凉将信将疑,仔细再看,果然见白文龙只是招架,并无还手之力。步留云端得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心里一松,心情转好,区小凉头也不回地取笑花十三:“怎么你把武林人士都看成是猪吗?当心人家找你麻烦。”
“多谢小衣儿为我担心了。你看,这样你还要说不喜欢我吗?十三是越来越不信了呢。”花十三不以为意,竟又逗起他来。
区小凉以手加额,做苦恼状。懒得再理他。
花雨花雪听得直笑,暗香脸黑,浅香则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悄悄地瞅他们。
恰在这时,居里侍童出来高声喊:“吉时已到,月奴姑娘升台!”
步留云一喜,逼退白文龙,收势回座。
白文龙发乱衣撕,气喘吁吁地也坐回原座。
周围恩客见他打得狼狈,起了轻视之心,涌上来把空座坐满。白文龙再顾不得理会,由着众人坐了。
区小凉递给步留云一杯晾凉的茶,步留云正感到有些口渴,连忙道谢喝了。
“表哥,没事吧?”
“没事,我当他有多厉害,不过是仗着剑好。”步留云气恨恨地看一眼自家那把也算名贵的佩剑。
区小凉若有所思地也看向那把断剑。
说话间,月奴带个小丫头登上表演台,美目扫视全场,发娇音说:“奴家月奴,不幸误入风尘,今欲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