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贝拉德呼唤的名字一样。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原本还没想到,看来的确是超自然力的作用了,学生们整天甚至在课堂上也在讨论的话题,穿越,也就是灵魂转移,灵魂进入了另一具身体,而自己之前留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身体要么是死亡了要么是像这具身体一样被别的灵魂占据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贝拉德要叫自己帕特洛克罗斯,那个拿着‘手杖’的老人又说什么主人?
尽管此刻脑袋里的疑问多到快要被挤破,眼下也只能看看情况再决定要怎么处置,回过神来,看见白袍老先生端着一碗绿油油的汤药递到自己面前,唧哩呱啦说什么,想来是要自己喝药,皱眉看了看面前的东西,没有异味没有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便顺从的张开嘴大口大口喝了。
喝到嘴里才知道是一种极为刺激的草药,含有薄荷之类的草根植物。
喝完最后一口弯腰趴在床沿就要吐,被人先一步揽着腰扶住了,嘴巴被撬开涂了点什么东西在牙齿上,闭上嘴才知道是蜂蜜,甜甜的。
抬眼第二次看坐在床沿的男人。
即使是用男人的眼光来看,面前这个人也英俊得有些过分,绝对与女气沾不上边的男性阳刚之美,健壮的臂膀半露在无袖短袍外,这种衣服记得在古希腊服装中被称为希顿,一种无袖的短衣。
一串晶莹剔透的贝壳项链挂在脖子上。
湛蓝的眼睛眸光不能说是冰冷,但是极为犀利,有种让人胆寒的王者气势。
细细将牙齿上的蜂蜜吮吸进肚子,闭上眼,在心底疲惫叹息一声,寻思起来,他们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古西语,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看他们的服装是纯希腊风格,以及舱壁上,案几上出土文物般的简单粗糙的武器和生活器具,时代可以初步定位在古希腊。
但是怎么个古法,就不得而知了。
耳边再次响起白袍老先生低沉的声音,也再次敏感抓住那几个表示名字的字音,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
啊啊——想起来了,高中的语文读本中有荷马史诗的章节选读,那么,面前这个人是荷马史诗里面的大人物吧?
帕特洛克罗斯——帕特洛克罗斯——帕特洛克罗斯!
是他!
为什么……会是穿越到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地方呢…………
药效很快起了作用,脑袋再次昏昏沉沉进入睡眠状态,睡着之前被轻轻拥抱在了怀中,听到那低沉让人安心的话语。
很多很多年之后,回想起这再次的重逢,便是这样的温暖这样的语调深深刻在了心底,永远抹不掉,无论经过怎样的伤害和痛苦,怎样的离别怎样的背叛,这些最初的烙印铁石一般吸附在灵魂上无法抹去。
作者有话要说:
☆、ion 2
没想到那药的功效这么显著,第二天脑袋和身体都变轻了很多,阿喀琉斯派了两个侍从到身边伺候。
死之前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平时专注于教学,加之性格孤僻,并不很善言。
所以突然之间面对两个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大男人,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语言不通,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能默默观察他们说话的口形以及发音的语调语速,捕捉当中的规律。
在他们期待热情的目光中只能无奈以手指喉咙,意思是发烧烧坏了喉咙暂时还无法出声说话。
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下地走路而不头晕,走出船舱的第一步,迎接新生的帕特洛克罗斯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碧蓝的天空下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数不清的船只列队行驶,桅杆上各种不同的旗帜随风飘扬猎猎作响,船桨击水的声音如急雨的鼓声此起彼落连绵不绝。
迎着微风走到栏杆边,抬头仰望,黑压压的船只成群结队有次序的飞速行进在大海深处,几乎看不到水鸟,偶尔一两只海鸥经过也只是在桅杆上气息片刻理一理羽毛便飞走了。
这才看到自己所在的船队竟是在所有船只的最前面,船身无一例外全部是黑色,这在水天相接一片碧蓝之下显得非常突兀。
即使经历数天前那场莫名其妙的灵魂转移也心如止水的他,也忍不住为这样宏大的远古场面动容,手撑船舷,仰头睁大眼望着天空,深深呼吸,这里,是古代希腊,他们行进的方向是一个叫做特洛伊的地方。
没错,前方迎接他的便是特洛伊战场,那场千百年之后被无数人歌颂传扬的旷世之战。
而他,帕特洛克罗斯——帕特洛克罗斯,墨诺提俄斯的儿子,阿喀琉斯最亲密的友人,隶属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领导的阿开奥斯人这支军队。
一袭沉重的大氅落在肩上,帕特洛克罗斯回头看见金发的阿喀琉斯不悦站在身后,“身体才舒服一点怎么就出来吹风,你已经躺了整整一个月,还想感冒吗?”
低头看看,是一袭贵重的猞猁裘,偏头露出疑惑陌生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金发男人。
阿喀琉斯讶然一笑,拍了拍他的头,宽大的手掌抚摸上他纤细的脖子,问:“喉咙还在痛?还不能说话?”
应该是在问喉咙的事情,于是不自在点头。
要如何向他说明呢?
直接装失忆?
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从宽?
低头看看阿喀琉斯腰间被紧握在手中的剑,算了,还是看看情况再决定吧。
肩膀被轻轻拥住,阿喀琉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