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镶嵌宝石和水晶的黄金水罐的斟酒少年跪在地上谦卑低头,“陛下,请赐予特洛伊仁慈。”
“呵!”王者放下酒杯,丰润的嘴唇勾起一抹恶劣的微笑,低头躬身,丰盛的黑色卷发滑下肩头,落在该尼墨得斯脸侧,轻声在他耳边问:“那么,为了我的仁慈,你愿意付出什么呢,该尼墨得斯,特洛伊曾经的王子殿下?”
黑发少年平静的眼中闪过一抹激烈的痛楚,随后恢复平静,再次恭谨道:“陛下,该尼墨得斯早在百年前已经为陛下所有,不知陛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凡该尼墨得斯做得到一定竭尽所有为陛下奉上。”
此话一出,高高在上的王者自然是怒不可揭,他将酒杯狠狠砸在该尼墨得斯身上,气急败坏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扫兴的东西,滚下去!”
该尼墨得斯脸色苍白忍痛向王者行礼后起身匆匆离开大殿。
一旁的面纱女子立刻使眼色,让站在右手下侧的女儿上前来,自己对王者说:“陛下,何必为这卑贱的人类动怒,一脸呆板了无生趣,还不如看下界那些舞刀弄枪的人类来的有趣。您说是吗?”
王者回头,眼中的乍然暴怒已然平静,甩开衣袖下摆,再次手撑下巴,似笑非笑看向显示整个特洛伊战争战斗序幕的水晶球,“说得也是。不过,赫拉,立刻招回你那几位披上战甲意欲加入这场战斗的子女,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插足这场战斗!”
“什么?为什么?!”赫拉睁大漆黑的眼惊讶看着身边的丈夫,面纱上银色流苏微微飘动,让这位美丽的女神显得更为楚楚动人。
王者看她一眼,说:“作为众神的王者,我决定的事需要原因吗?”一旁他们的女儿青春女神赫柏已经重新斟满一杯美酒递给他。
赫拉微微一眯眼,“哼!”拂袖起身,背对王者说:“宙斯,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封印已经开始崩毁,如果动作不快点,到时可别怪我这做妻子的没提醒你!”说完快步离去。
没有看离去的赫拉,宙斯慢条斯理品尝杯中美酒,对赫柏说:“你的母亲一定是在为那个金苹果生气。哈哈,现在想起来我都想笑,人类可真有意思,不要权利,不要智慧,只要爱情。竟然为一个女人招致灭国之祸。你说爱情是什么,赫柏?”
面对父亲质问,面纱下的青春女神赫柏微微摇头,再次为他斟酒。
宙斯自顾自的点头,“是了,我们这些长生不老的神怎么会懂得爱情。呵!赫柏,你再去把该尼墨得斯叫来,让他给我斟酒。”
“是,父亲。”赫柏看一眼似醉非醉眼神迷离的父亲一眼,大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疑惑神色,行礼后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ion 6
“哥哥!”
大步走下台阶走向宫门的赫克托耳看见等候在宫门处的弟弟,眉头微微一皱,“帕里斯,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说了,希腊人来了,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出城战斗。”年轻的帕里斯王子有着一张王室娇生惯养的高贵面孔,湛蓝的大眼略显轻浮,微卷的褐色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使身披轻薄的战甲,也在他身上看不到战火蔓延的焦虑,有的只是贵族骄奢淫逸的散漫。
虎虎生风的脚步停下,战甲与佩剑随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铿锵有力,赫克托耳侧身回头盯着帕里斯,一字一顿说:“帕里斯,你听着,你是我的亲弟弟,无论你犯了怎样严重的过错,我都有责任保护你并且维护你。但是,现在,别给我添麻烦,如果你出现在希腊人面前,只会让他们变得更为凶猛和难以抵挡,他们一定会抓住你并且在踏平特洛伊之后把你绞死在城门前。还有,你是特洛伊的耻辱,也是我的,耻辱!”
骁勇善战的赫克托耳恶狠狠盯着弟弟说完这番前所未有的恶毒指责,然后扔下满面羞愧的帕里斯走出宫门,骑上随从牵来的战马率领自己的卫队奔赴战场。
赫克托耳率领一支军队赶到海边已经来不及了,希腊人已经在占领的地域筑起一道刀墙箭林,黑沉沉的盾牌将所有意图突破的特洛伊士兵阻挡在外,层层密布,防守严密。
大叹一声,赫克托耳回头问身边的随从弥赛诺斯:“这支军队的指挥者是谁?”
如此坚固的防守阵竟然在肉搏战的同时建立起来。
弥赛诺斯眯眼看了一会儿,指着盾牌上的徽章,说:“密耳弥冬人和帖撒利人的首领,他们的国王阿喀琉斯,是海洋女神忒提斯与忒萨利亚英雄珀琉斯的儿子,闻名遐迩。”
控制着躁动不已的坐骑,赫克托耳眺望已接近尾声的登陆争夺战,“果然名不虚传。回头,一定要把他们狙击在阿波罗神庙之外,绝不允许他们亵渎神圣的太阳神。”
“是!”
身边的传令官大声喊话,下达指令。
就在赫克托耳驭马转身的同时,不远处白色沙滩上帕特洛克罗斯直起腰,抹掉满头汗水,深吸一口气,伤亡太多,马哈翁带领医疗队根本忙不过来,他也被忙乱之中的医疗队从船上拉下来加入后勤队伍中。
单膝跪在地上,用麻布绷带为失去半条胳膊的一个士兵缠上,打好结后,把绷带夹在胳膊下转身扶起另一个中箭倒在地上抽搐的士兵,拔出马哈翁离开时送给他的短剑利落拔出箭头,迅速止血,缠绷带。
后方靠近海岸的战场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特洛伊士兵,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