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毫不亚于酷刑的非人疼痛,便是如四喜这样的硬汉,也几乎撑不下来。
柳晋发泄了一次便趴在四喜身上沉沉睡去,四喜将他推开,想要爬起来走人,下身却全然无力,只好又躺下,拼命按捺几近崩溃的情绪,稳住心神,调节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息,带给他一切痛苦的源头柳晋均匀平稳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响着。
四喜呆呆望着头顶上奢华的金纱帐,虎目中似有泪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四喜感觉下身有了知觉,便撑起身来,摇晃着下了床,将地上的衣裳捡起穿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熟睡的柳晋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喜的背影,便又闭眼重新睡去。
次日清晨,进京的队伍整队出发,柳府一行六十多人,押送着三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辞别了众人出城上路。
府中养的二十匹马全带了出来,三位武先生各乘了一匹,其余马匹用来拉货物以及柳晋所乘的那辆外表装饰华丽、内里镶嵌了铁板,据说足有千金重的特制马车。
四喜编在沈教头队中,背上背了把木柄铁枪头的长枪,随队走在最末,护送三辆货车中的最后一辆。
早前周管事看四喜面色不对,关切问他何事,四喜只说是昨夜酒醉跌伤了,并不敢多说。幸好柳晋拳脚只伤在四喜腹背处,衣服掩了并看不出来,只是那难言的部位疼痛难忍,又要长途赶路,四喜虽凭过人毅力强行忍耐下了,面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如是在官道上走了约两个时辰后,同行的家丁终于发现四喜神色异常:十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队伍行进的速度也并不太快,四喜却面色白得像纸一般,嘴唇乌青、额头上虚汗淋漓。周管事见了,便催人将他先扶到货车上坐,四喜赶紧推辞,二人争执了两句,引起了那沈教头注意,调转马头过来看,见了四喜神色后眉头一皱,问道:“你被何人用重手法伤了?”
四喜哪会直说,咬牙认定只是跌了一跤。沈教头欣赏他是个硬气男儿,也不点明,拿了瓶伤药要他服了再说;四喜接了,拜谢了沈管事,服了药后默不作声跟队行走。众家丁一向见惯四喜和善亲近的模样,几时见过他这般固执,不免面面相觑。
到了黄昏时,队伍在一间乡村野店处借宿,那店家并无许多客房能容纳这六十多人,家丁们便在大堂里打了通铺。四喜用了饭后躲到马房中,掩了柴门,将衣裳脱了检验身上伤势,只见腹上拳伤处,一片碗口大的青印,稍一碰触便疼得人直吸冷气。四喜抖着手将沈教头给的伤药敷上,背上的伤处看不见,便只能凭感觉胡乱抹了些药末,再用里衣撕成条将胸腹绑了一圈;待摸索着做完这些,四喜已疼得眼泪鼻涕留了满面。
用马房里的水洗了个脸,四喜强撑起精神回了大堂,周管事特意给他多弄了床棉被铺垫,他感激地谢过了周管事,才合衣睡下。
18
却说柳晋,前一夜的销魂滋味仍未淡忘,住宿之后本欲使人去唤四喜来,谁料卫夫来了他房中对谈,谈到半夜才将结束,人也不离去,反而脱了衣服上了他的床;柳晋讶然道:“纯和要留此宿?”卫夫比他更惊讶:“不然公子让我住哪?这家店可就一间上房。”柳晋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纯和应知我对男子是有癖好的……”卫夫边躺下边道:“若公子看得上我这身排骨,便是做一回以身侍主又何妨?总比在破床上撑一宿,第二日还要赶路强。”柳晋哑口无言,默然半响后黯然道:“若不是我离不开纯和,真应让你陪文秀去辽国。”
经过一夜安睡,那沈教头给的伤药也颇有效,四喜醒来后又恢复龙精虎猛的模样,家丁们皆松了口气,又纷纷赞叹他身体锻炼得结实。
众人在大堂中用了早食,然后整队上路。有一对农人父女也是借住这家野店,与家丁们同在大堂用食。
柳府诸人上路后,周管事闲得无聊,调侃四喜道:“早间你看那对父女看了多次,莫不是看上了那个村妇?”四喜赶紧道:“周哥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有些奇怪罢了。”“哦?”四喜解释道:“我幼时是见惯了农人的,农家子女多劳作,双手多粗糙;早间那父女,老父虽手茧厚重,女儿却是一双纤手,是以好奇罢了。”沈教头骑了马行在一旁,听了二人对话,心有所动,便凑过来问四喜道:“你看那女子不似寻常村妇么?”四喜略微一愣,也不懂沈教头怎地对此有兴趣,口中只道:“我少见双手纤细的村妇,不过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沈教头沉思了会,打马赶前几步去柳晋马车处见了卫夫,将四喜所见之事与他说了。卫夫坐在赶车的横梁上,举目远眺了下前方,点点头道:“前方是有个山寨的,估计是寨中的探子。无妨,使众人将刀兵握于手上,直接穿过便是,谅那些小贼不敢来打搅。”沈教头听了,自去告知另外二名武先生;卫夫扶在车身上探视了一眼队伍末尾,口中自语道:“陈四喜?这名字怎地有些耳熟?”
不多时队列行到一处盘山路下,两侧皆是高山,林木苍郁;众人皆听命将刀兵亮于明处,敛声屏气的通过了这段山道。又走了半日,人烟渐稀,到了黄昏时,便在一路边破庙中驻扎休息。
四喜与几个力大的家丁去破庙附近的河中提了水过来,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支起几口大锅煮干粮。赶路虽然辛苦,但这种多人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