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丙不依不饶:“嘿,你特么不是好学生么?好学生还撒谎?你昏过去了——你是怎么昏过去的?吓昏的还是被打昏的?为什么身上没有伤?你当老子是小学生好骗呢!”扬手作势要打。
李甲原本不打算多事,但看到花将离那种无助却坚强的小眼神、联想到花将离的孤儿身份,心里生起了一阵发酸和同情。于是上前拦住张丙:“兄弟别冲动,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咱别打错人了。我进来的时候,他双手都被绑着呢,我帮他解扣都解了半天。再说,豪哥这么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咱们找到豪哥问个清楚……我看豪哥是真对这小子上心了,你要是动手打了他……你懂的。”
小混混要耍横,父母老师都拦不住;唯独兄弟一开口、万事好商量。张丙听李甲这么一说,也就收了手。
李甲朝花将离挤挤眼睛:“你走吧!你不是还要上晚自己么?”
花将离朝他点了下头,端着盆快步走出水房。
空气陡然清新起来,哪怕是黄昏,微弱天光也让心里的阴暗暂时隐藏。亲眼看到李甲和张丙离开之后,花将离匆匆回到水房——他又洗了个澡,再一次确定身体没有受到伤害。
这是一场惊魂未定、是一场后怕、是一场闹剧,更是一桩丑闻。花将离什么也没说、也没报告老师,就算平时相好的同学问起,他也只是淡淡回答:“没什么,就是给我一些口头警告而已。”
有些事情,通过诉苦确实能让心情好一点,但很有可能随口说出秘密扭头间成为别人口口相传的丑闻和笑谈。自己的事情,终归只有自己上心。
鉴于花将离脸上、身上确实一点伤口也没有,这一晚过得风平浪静。
住宿舍的好处在于:一群男孩子挤在一个屋里,很有安全感。花将离没有刻意去回想黄昏时分发生的事,尽管刘典豪混蛋了一些,毕竟没有得手;所以,在祈祷一切平安之后,花将离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