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办法可以和他定期在一起打球呢?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三个小时里,戚铭砚和梅旗几乎一直没有太多机会交流,知道活动快结束的时候,两人才同时坐在凳子上休息。
“对了,”梅旗忽然想起给他带了衣服,“你的衣服,给你带来了。”说着梅旗从包里掏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戚铭砚一看,是上次比赛他穿的自己的那件。
他接过来放进包里,问道:“你现在有教练吗?”
梅旗咕咚咕咚咽了几口水,说:“没有,最近两年都没有请过,倒是经常教别人打球了。”
“那个,”戚铭砚说,“那你能给我上课吗?”
“给你上课?不用了吧,”梅旗一笑,“咱们属于一个水平,我教你什么呢?”
“你比我厉害多了。不愿意教我?怕我超过你吗?”戚铭砚虽然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仍摆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戚铭砚见他不说话,知道两人一同打进过决赛,分属不同俱乐部,说起来还有点对手的感觉。怎么想,这个请求听起来也是怪怪的。
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说服对方,于是戚铭砚冒出一句:“那个,我可以多付给你钱,你给我上一次课顶给别人上两次,多好啊!”说完补充道:“一小时给你500。”
500块钱一小时,这个价格比普通教练的两倍都多了。
戚铭砚忐忑地等梅旗的回复。梅旗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一次上一个小时。”
他愣了一下,才听懂对方貌似同意了,连忙说:“行行,上多久都行。一周一次行吗?”
“可以。”
“那在哪上课?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我去约场地。”
“就在这吧,周六下午4点吧。”
戚铭砚此刻心里仿佛下起了春雨,一颗种子悄悄地生根发芽。整个世界一下子豁然开朗,春意盎然起来。
第4章 拜师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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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铭砚家境很好,平时他不爱张扬。本科毕业工作后,有了自己的收入,租了房子。平时的吃穿他的标准其实都不低。一周花五六百打球完全可以接受,何况是跟梅旗打。
他现在在一家西班牙做工程机械的公司上班,平时的工作就是做做标书。如果翻译请假了或者忙不开,他才需要跟着销售团队出去做会议的翻译。虽然念了快四年的西班牙语,但是要在会议现场做翻译还是有点难度的。每当需要出去投标了,戚铭砚就觉得压力很大。有时候公司总部来了老外的技术人员,又要说西班牙语,又要说英语。西班牙语到后期很难学,容易学的英语又是他的二外,结果两门语言哪个也说不精通。好在目前需要做口译的时候不是很多。
这一周的班上得让他极其恼火。周二到周五连做了四天的口译,戚铭砚到最后一天下午头都要炸了。那天偏偏还要加班,不然周六就要继续。结果周五一直干到晚上9点。到后来不管是西语还是英语甚至中文在戚铭砚听来是一样的,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进不了脑子。好在销售经理林姐能力强,对他很关照,后面几乎都是林姐在用英语,勉强跟老外和业主沟通。
晚上戚铭砚到了家饭都没吃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11点多,吃了个饭,打了会儿游戏,2点多从家里出来坐地铁。
到了地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4点一刻的时候,看见梅旗背着球包走了进来。
戚铭砚远远地看着他背着光从门口进来,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卷曲的褐色的头发蓬在头顶,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穿着个棉质t恤和短裤,脚上还穿着拖鞋。怀里抱着个箱子,里面堆满了羽毛球,一排一排码得很整齐。走进一看,果然是睡眼惺忪,像个刚睡醒的小狮子。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梅戚放下箱子,挠了挠头,“我马上换衣服。”
“没事,不急。”虽是这样说,戚铭砚还是看了看表。
梅旗直接脱掉了上衣,从包里拿出球服换上,边换边说:“别看表了,今天收你250。”
“……一会儿我去问问五点有没有空场子吧,半个小时不够打啊,刚热完身。”
“随你。”
梅旗穿上球鞋,又跑去厕所冲了把脸,再出来之后才有了点精神。
“来,拉球。”
两人开始拉球,球馆里“砰砰砰”的击球声很响。
10分钟后下来,喝了点水,梅旗问道:“想学什么?”
“都行啊,你觉得我哪打的不够好呢?”
“先从基础的来吧。”梅旗说完把那箱羽毛球拿来,放在场子中央。
戚铭砚不知道他要干嘛,站在这边看着他。
“今天就练正手击球动作的一致性。我给你打正手后场,你退回去打一个高远,一个吊球,轮流打左中右三个位置。高远要到后面两条线之间,吊球要在第一条线以前。ok?”
“ok。”
这种训练的确算作最常规的训练,戚铭砚也练过很多次。
羽毛球的发力和变化,全在一只手上。好的选手,后场高远球和吊球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只在球拍接触球的一刹那,手腕上发力不同,所以很难预判高手的击打路线。球最终的力量,速度,是像子弹一样飞往底线,还是羽毛一样轻轻滑落球网,全部由一只手来掌控。一致性做的好,就会在最大程度上迷惑对手,不让其预判,给自己的回位防守留出时间。
戚铭砚站在场中,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