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有人说我不过是托生了一个好家庭,还有人料定我是走后门,当然,也有真心诚意来祝贺的,但并不多。而妈妈的那些朋友也是,一面说着恭维的话,一面又在心里算计着利益得失。虽然不大乐意应付这种场合,可从小到大我早就习惯了,加上我能听见他们的心声,所以总能找出最得体的话来对付过去。
对了,派对上还有个小姑娘和我表白了,她叫莉莉,年纪比我
稍大,我记得她好像邀请过我去她的生日派对,虽然我没去,如果没记错日子的话,她大我三个月。她有一头金色的卷长发和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十足的小美人坯子。以前初中时我们是同桌。那时候她对我的态度傲慢极了,我也懒得对她用读心术,没想到她居然对我表白。她说喜欢我时我特地用了读心术,她是真的喜欢我。
我没接受她。即使早恋在现在的美国非常普遍,但我并不打算尝试,至少现在不,忽然觉得有点可惜,光论长相,莉莉确实是我的那杯茶。
艾瑞克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呢?我喜欢过的女孩子……好像还真挺多的。
……
你的朋友
查尔斯·泽维尔
1945年9月10日
“致亲爱的艾瑞克:……”我轻读出声,母亲刚才通知的决定太过意外,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好了房子,居然今天才告诉我,要带我去英国看房子,还已经订好了去英国的船票,日期就是后天。我想等到了欧洲就去找艾瑞克。现在写信通知他……好像会来不及吧?
“查尔斯!快过来帮我个忙!”母亲在走廊上喊起来。
“这就来!”
那还写不写这封信呢?我思忖了片刻——
好吧,不写了。
给艾瑞克一个惊喜听起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一下忽然被女朋友突击房间的男人……嘿嘿嘿嘿嘿xd
☆、class 10
靛青色的潮汐漫上天空,云朵像是一团打结的白色蚕丝,微风拂过,漫卷流苏,渐渐被染成宁静的夜色。叫人看着就心情舒坦。
日头已沉下地平线,一勾弯月挂上天空,皎洁的月光从树叶上滑过,落入池塘的水面上,在那波动的舞台上跳起芭蕾来。
街边的灯火被夜晚点燃,它们像是梵高笔下的太阳旋转灼烁。
街上的人们都像脱轨的卫星那般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想去哪去哪,想横着走竖着走倒立着走都无所谓,现在可没有了神秘潜伏着的盖世太保了。
我寻着艾瑞克给的地址找到了地方,拉了门铃的绳线等着,撩开袖子看时间,光线不太好,我走开几步到路灯下——六点十分,晚上,这个点艾瑞克应该在家里吃饭吧?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见到我时的惊喜脸庞。
“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嗓音和语气同菜市场为了分毫而撒泼的女人有着特质的相似。
看到门开了,我赶紧过去,“是我。”
“你是谁?”她斜着眼睛打量我,神情看起来并不太友好,十分猜忌的模样,我读到她的心思,她正在猜测我是不是她丈夫的亲戚,特来打秋风的。
我礼貌地朝她微笑,“这位美丽的女士,您好,请问一下,艾瑞克兰谢尔是住在这儿吗?”
女人都喜欢被人恭维自身的美貌,她的态度软和下来,“是,是住在这儿,那个犹太小子。你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房东,他今天好像还没回来。”
听闻这消息,我顿时有些沮丧:“真是不巧。我特地从英国赶来的。”
房东迟疑了一下:“你没地方住吗?”
“没关系,我可以在街边坐一会儿等待。再不行也可去住旅馆。”
“嗯,从这儿出去往西走那家白色门牌的旅馆就不错。”
我:“您真是一位热心肠的女士。”
房东嘴角弯了起来,法令纹颇为深刻,“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小子,和那个犹太小子完全不同,看起来就是个接受过教育的文化人。看你的年龄,想必是在读初中吧?”
“我初中早就毕业了,高中学业也已完成,下半年将升入大学。”
房东愣了片刻:“你说你从英国来,莫非考取的是英国的大学。”
我也不遮掩:“是的,英国牛津大学。”
房东:没想到那小犹太佬还有这么一个有派头的朋友,看这全身上下的做派定是个富家公子。年纪小小就升入知名学府,来头绝对不小。以前倒是小看了那个小犹太佬。
读到她的心声我不动声色,这下一来,为了我这房东也是会好好关照艾瑞克了的。
房东的心思流转只是几秒间的事情,权衡利弊之后她态度愈发热情起来:“从英国赶过来多累啊,坐在街上吃灰尘可
不行。远来即是客,艾瑞克在我这住了大半年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一些粗茶淡饭还是可以的。”
房东端上来各种瑞士小吃,奶酪火锅香气四溢,用长叉子插起准备好的四五厘米长的硬面包块伸进锅里按个人意愿裹上适量的奶酪甜酱,味道奇异而美味。再配上一些可口的腌菜、一盘煎香肠、烧小牛肝、烤肉还有土豆饼。一桌丰盛的异域风味美食令人食指大动。房东还拿上来一瓶葡萄酒以供品尝,但是被我借口年龄太小推脱掉了。
上次的欧洲之行时,我可没能悠闲地到处游玩品尝小吃。
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