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吐槽这个把人命当草芥的家伙,只是强调了一句:“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风把门上的铜铃吹得叮叮作响,他轻笑一声,摇摇头:“放心,那家伙好歹也是个o族种,死不了的。”
我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可他被压成了肉酱——话说你其实有没有这个概念?”
虽然他点头表示自己有,但那一脸淡漠的表情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可靠。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摊牌:“事实上,我当时有诅咒他被洁丝的飞行器碾成肉酱——”瞥见他的表情,连忙补充,“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诅咒会这么灵验,包括刚刚你被蜘蛛腿砸到也是一样。”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线,沉声道:“你诅咒我?”
喂喂,谈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啊混账!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
他打断我激动的脑内小剧场,命令道,“不管你觉得那是什么,现在再做一次。”
我缓缓地跟他确认道:“现在,再做一次,对你?”
居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淡定地揉脸,“好吧,那就给我去shi吧。”
小酒馆里除了我们,就只剩一个喝醉了酒趴在吧台上睡觉的大叔,所以我对他最细微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没过两秒,他镇定的表面就被打破,霍地从椅子上起身,从牙缝里逼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捂着肚子冲向了洗手间。
我简直笑趴在吧台上,声音颤抖:“喂——”
没人回答。过了一会儿,那个趴在我隔壁的大叔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朝我露出一个睡眼惺忪却难掩兴致勃勃的笑容,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小朋友,言咒什么的,很不错哟?。”
21、叔魂
窗外雨声渐息,积水顺着管道流进地下的声音清晰可辨。
坐在破旧的吧台前,我一点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接这个男人的话。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在卧虎藏龙的亚特兰蒂斯大陆,随便一个扫大街的都很可能是凶悍残暴的物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什么的,绝对会死得很惨。
所以现在是到底要怎么样啊岂可修!卡尼尔你去shi一下怎么要那么久的啊啊啊!
见我戒备地看着他不肯说话,大叔拨拉一下他面前的杯子,把杯底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满足地眯起藏在油腻的刘海下的眼睛。他陶醉了半天以后又睁开眼,发现我还在盯着他的脸看,于是放下酒杯呵呵地笑:“小朋友你在害怕吗?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坏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不,我只是觉得大叔你的毛发略显浓密。”因为有大丛的纠结胡子遮掩了整个面部轮廓,所以他讲起话来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物体在嘴唇附近动来动去,却完全找不到这人的嘴唇在哪里,囧。
……好吧,于是大叔你吃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把食物准确地绕过那团生长旺盛的障碍物给送进去而不吃到胡子的?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办得到吧。
他拍着桌子发出爽朗的笑声,而看到这一幕的我脑海中一瞬间奔腾出万千匹咆哮马,一边跑还一边大吼“你丫的发声器官到底在哪里啊在哪里”,太罪过了。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出去,带着点期待地看他:“大叔,你认得我这个技能?”
他的周身忽然飘荡起发黄旧照式的氛围,整个人陷入遥远的回忆里,嘴里喃喃道:“认得,当然认得——”我下意识地倾身上前,听到他后面低沉得像在自言自语的话,“这么奇怪的东西,几千年也出不了一个,除了那家伙也就只有你了……”
下一秒,他周身的氛围一改,那些朦胧的色泽顿时从空气里褪去。我立刻闪回自己的椅子上,缓缓地伸手,把卡尼尔叫的那瓶酒推过去:“那么,我们边喝边聊怎么样?”
酒鬼样的男人露出一个连胡子都遮挡不住的笑容,用发黄的指甲敲了敲杯沿,说道:“这个提议真是深得我心,于是我们就从你的技能特点说起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大叔你可不可以别笑成这样?这会让我有种被狠狠地坑了的感觉啊喂。
一瓶酒下肚,大叔状态全满,晃悠着酒瓶子拖长声音说道:“简单来说,言咒是一种无视防御无视等级的天赋技能,诅咒得越激烈效果越好,绝对是相爱相杀的最强奥义。幸好,这种系统bug一样的东西不容易生成,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小两口一吵架就发杀招什么的,各种死法各种血腥,马赛克能多到刺瞎围观群众的钛合金狗眼。”顿了顿,在刘海后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所以小朋友,诅咒别人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因为对你抵抗无能的群众实在伤不起啊★。”
一滴冷汗从脑门上冒出来,我飞快地抬手擦掉,追问道:“如果我是诚心诚意地祝福别人又会怎么样?”
“祝福?”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拿手指弹了弹深色的酒瓶,嘀咕道,“我看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起你的祝福。不早说了么,这情感越是真挚,诅咒的效果就会越好——没发现你生气的时候发出的诅咒应验得总是很给力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问了一句:“如果照大叔你这样说,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闻言他的眼睛放出北极星一样明亮的光芒,拔高音量:“怎么没有?”疑似舌头的物品在浓密的胡子底下一闪而过,他甩开酒瓶用力地搓手,激动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