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映听得他这么一问,心下微微讶然。
是啊……他要见沈烟可以,为何要把人带走呢?
“不管他究竟是何意,我都要把烟儿带回来!”沈清愤怒地咬了咬牙,说话间人已是往外走去。
这个关铭实在是欺人太甚!若不是烟儿心细恐怕他们挂念才留了这么一句话在纸上,否则的话他们就是急到死都不知道是被他带走了人!可恨这人竟然如此霸道,而烟儿被他这般带走,还不知道他会怎地对他呢!
见他如此,沈杰也不多言语,因为沈清的这番话亦是他心中所想。而他们之间的问题,也确实该是时候说说清楚了。永远拖着肯定不是办法——关铭不是个可以丢在一旁不管也不会有问题的角色。他的能耐之大,纵使没有亲眼见过,他也不敢轻视。因此只要他还对烟儿存着一份心,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安心的拥有烟儿。
而他这回把烟儿给带走……而且还是带得如此迅疾,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罢……一想到这里,沈杰怎么可能再安心坐在这里?
更何况他不知道以关铭的脾气,知道了一切之后会对烟儿做些什么。
现在的沈烟很是莫名。
昨夜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自己”的房内睡下的,怎么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一切,与他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的房间简单而朴素,只有几件必须的家具而已。而这里,单单看那床头的繁复花橼就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平凡人家该有的物什。更何况,那面摆在离床只有几步之遥,足有两米来宽,绘着细致而美丽的百兽朝凤图的屏风,便已经告诉了他这里定然不是一般人家住的地方。
——本朝有律,三品以下官员与百姓家不可有任何描龙绘凤的物件。就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也得严格按照官品等级才可享有相应规格的而且必须得是“皇帝”亲赐的物件。而这样一扇屏风,所有者定是来头不小。
而这样一个来头不小的人住的地方,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沈烟刚从昏沉的睡梦中醒来,脑袋似乎还有些晕眩。所以思考起来也觉得有些费力。鼻里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淡雅香气,觉得似乎有点熟悉。
“哼……”
“?!”沈烟被这一声轻笑吓得猛然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一人抱臂站在了他方才躺着的床头侧的幽暗处。而他方才只顾着打量了周围,再加上他站得又是如此隐蔽,所以他才没有发觉到房内竟然一直都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而现下见着他一副明显吃惊的样子,来人脸上俱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从阴暗处缓缓走来。
“是你?!”沈烟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再见着这个人。
“许久不见了,沈烟。”
第五章
“钟候爷,你把我抓来做什么?”沈烟定了定神,坐在床边没有起身。
钟落鸿倒也不在意他的失仪,现下只要一想起方才见得他脸上那明显被自己给吓着了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要知道,沈烟可是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的。以前没有,他相信以后也应该绝少会有。所以能见到这般吃惊而不加掩饰的沈烟,说来,他还真有点赚到了的感觉。
“说抓太难听了。怎么说,别人都以为你是被人‘请’来的。”钟落鸿大大方方地拖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笑着看他。
“什么?”沈烟却是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我帮你留了张字条。”
看着钟落鸿一副笑得贼兮兮的样子,沈烟就知道他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
“……你冒充我的字迹?”他试探地问问。
结果钟落鸿笑得更欢了。
“不可能。”以沈杰对他的了解,一定会看出那不是他的手迹的。
钟落鸿也不直接驳他,而是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来摊在了他的面前。
沈烟低头一看,心凉了半截。
“钟侯爷真是好生的能耐呐……”随后他一声冷笑,扯动了嘴角却没有深到眼中,“没想到,您不仅智勇双全,连这等冒人字迹的事儿干起来竟然也是巧夺天工天赋异禀。佩服,佩服!”
“非也~非也~”钟落鸿听得他这么一说,知道他定是生气了,而这也等于是在间接的肯定自己将他的字迹模仿得极像了,所以才惹得他这般恼怒。于是心下不禁有了几丝得意,“本侯不想冒功,也确实没有这般的本事。这还要亏得本侯的得力干将。”
说罢他轻拍了两下手,一人从门外走进,对着钟落鸿恭恭敬敬地抱拳问安。随后钟落鸿一个颔首示意道:“世人皆知蓝庭的妙手丹青,却不知他仿起别人的笔迹来,亦是极像的。”
“不错~不错。恭喜侯爷,一干手下竟然也是如此多才。正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在下领教了。”沈烟皮笑肉不笑的夸赞让钟落鸿听出了一丝兴味。
而他故意将习惯语句颠倒,只怕是后半句他根本就不想说的缘故吧?呵呵……
“蓝庭,你可以出去了。”
“是。”
蓝庭走后,室内重又寂静。沈烟是无话可说——他现下其实是气得直想骂人了。所以不要说说话了,他不一把扑向这卑鄙的厮就已经很不错了!而钟落鸿为何也不说话,显然就不是他这个同是在场的人有余裕能去关心的了。
“你很生气吧~?”
沈烟斜睨了他一眼,随后咬着牙根问:“为什么我觉得只要我一生气,你就会一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