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息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
“师父,徒儿回来了。”少顷,诺寒便身着一身冰蓝劲装来到沈寒息坐着的巨石旁,他背着的包裹鼓鼓囊囊的。
“东西拿到了?”沈寒息从巨石上下来,走到诺寒身边,拍掉诺寒肩膀上的落叶,轻笑道。
诺寒将包裹递给沈寒息,“嗯,全部都在这里。”
沈寒息没有接过,只是欣慰地说道:“为师让你出去历练,看来已经颇有成效,这包裹里的东西,当做为师给你的奖励吧。”
面前的诺寒已经收敛起当初刚和他习武时的煞气和阴寒,就像一把绝世好剑,剑刃收在剑鞘里,遮去了绝大多数的锋芒。却时刻警戒四周,一有风吹草动必出鞘,出鞘必见亡。
“这……”带着银面具的诺寒只露出下半截的脸部,清瘦的下巴尖尖的,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些为难。
“说说你的见闻吧。毕竟也出寺两年了。”沈寒息岔开话题,说道。
他抖落衣袍上的竹叶,慢慢踱步朝寺院走去,而诺寒与沈寒息错着半步之远紧随其后。
“师父让徒弟去的那个古墓里,除了找到了那本秘籍和那把宝剑,还在墙壁上发现了梵文。”
沈寒息的确是让诺寒去那古墓里找那本绝世秘籍和那柄“至威之剑”泰阿剑,而他的最终目的是破坏掉命运之子的金手指。
因为邵云涯当初就是误打误撞进了那古墓里,得了绝世秘籍和上古剑器,拥有两大杀器他自然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所向披靡。
不过没想到这诺寒这一世也像是开了外挂一样,居然还发现了邵云涯没有发现的东西。
“哦?写了什么?”
“我不懂梵文,便去找我从前认识的一位旧友,他四海为家,偏爱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心想说不定他会懂。然后没想到他还真的破解了。”
“那翻译出来之后呢?写了什么?”沈寒息挑眉问道。
此时二人回到了渡海的厢房,两个人坐在桌边,交谈着。
“他说这好像是种佛家之言,十分晦涩难懂,所以他只能写出字义。所以我便把他翻译下的梵文给师父看看,或许能破解其中奥妙。”诺寒说着取出几张写的满满的纸,递给沈寒息。
沈寒息接过一看,靠着渡海留在这身体内的悟性和自己的理解,算是把这晦涩难懂的几张纸上的句子看了个明白。
就是把最原始的文言文翻译成了梵文而已,其实真要说起来并不是太难懂。
“这前几句说的是那古墓主人的身份,古墓主人是百年前著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之后又介绍了欧冶子的生平,包括他锻造的十把名剑。”
沈寒息从那包裹里找出泰阿剑,对诺寒说道:“这把是欧冶子唯一留在身边的剑,是世人尊崇的至威之剑。”
泰阿剑通体金色,百年过去也不见生锈,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
沈寒息拔出剑身,剑身由上古精铁铸炼而成,能除断马牛,水击鹄雁,可见其到底有多锋利。
拔出剑身的刹那间,沈寒息和诺寒都感到了一股子的冷意。泰阿剑不愧为上古十大名剑之一,果然名不虚传。沈寒息心中赞叹道。
泰阿剑取名刚正不阿之意,出鞘时的威压便让旁人不由得一颤,如果在打斗时使用此剑,只要是用剑人功力不俗且使用得当,那他恐怕再也无人能及了。
看来他们得了个不得了的宝贝。沈寒息收回剑身,心里暗笑道。
“那其他九剑呢?”诺寒对此更为好奇。
“据纸上所说,其他九剑其中有五把是给了帝王家,剩下几把流落人间不为人知。”
“那还这纸写了什么?”诺寒追问道。
“十把剑的使用方法。”沈寒息接着挑了泰阿剑的使用方法告诉了诺寒,诺寒漆黑的瞳里闪过一抹深思。
“阿寒,此剑只有刚正不阿之人才可使出此剑的最大威力,而你所做也是为了申冤为了给族人报仇雪恨,所以不许多做推辞。”沈寒息与诺寒相处了几年之久,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诺寒心中所想,他当然知道诺寒的顾虑。
但是相比较将剑给了邵云涯那个衣冠qín_shòu,还不如给他徒弟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诺寒听了后当即跪下,“师父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回报,等徒儿杀了那贼人,便一生陪在师父身边不离不弃。”
诺寒何尝不知渡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四年前他擅自收了自己当唯一的关门弟子,招来众人的强烈不满。但他一人抵挡了全部反对和不满,还执意把焱麟寺只传给方丈继承人的绝学教给了他,甚至力排众议许他出门独自历练和留着头发。
他忘不了他将那些抗议的人关出院外,然后挂着清淡的笑,坐在自己身边,手指轻抚自己的发的温柔模样,“如此黑亮的头发,剃掉岂不可惜?”
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余生的执念除了杀邵云涯,就只有守护对他如此好的师父了。
“好。”沈寒息欣慰地笑着。
很好,花了四年时间,将一条充满煞气的狼调教成了只对自己垂首的忠犬,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十分有优越感。
厢房里一派脉脉温情,然而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散。
“咚咚咚。”“方丈师伯,有人找你。”一个还很稚嫩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来人有说是谁吗?”
“没有,我师父在招待那人,方丈师伯赶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