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过你?”云冽挑眉。
而此时云沁柔说话了,“爹爹忘记了?我以前可是对你说过的。”
云冽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涯儿四年前的确受了重伤。”
然后他对着沈寒息恭谨地说道:“涯儿的父母仙逝,我既然是他的岳父,自然就是他的父亲,如此也是要在此谢过渡海方丈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伸手之劳罢了。”沈寒息摆手,说道。
“方丈自是不必如此,再造之恩云涯永生难忘。”随即就要甩袍下跪。
沈寒息及时扶起邵云涯,嘴里还说着:“使不得,使不得。”
“好了,渡海方丈也累了,让下人带他和他的徒弟去厢房吧。晚上还要为方丈接风洗尘呢,到时候以茶代酒多敬几杯好了。”云冽一拍桌子,如此说道。
邵云涯不敢在云冽眼下造次,只能称是“是”,然后便带着云沁柔离开了大厅。
“涯儿什么都好,就是在这礼数上太过拘泥,江湖人士,洒脱一些未尝不好。”云冽摇头说道。
“邵少侠知礼,识大体,算得上青年才俊,盟主好福气。”沈寒息的赞美之词不过脑袋地直接说了出来,偏偏却让人听不出来任何敷衍之意。
诺寒看了一眼他师父,嘴角微扯,心中暗笑:师父演起戏来倒是如鱼得水,要不是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也知道他师父护短的性子,估计都会以为是在真的夸赞吧。
突然,一个沧桑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云冽老儿,我饿了!要吃饭!”
紧接着就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走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满身酒气。
沈寒息挑眉,这是邵云涯最尊敬的师父——洪缺。
原剧情里除了渡海之外最疼爱邵云涯的人。
这人不好对付,沈寒息眯了眯眼。
看上去疯疯癫癫不知礼数,实际上确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通透之人。
“洪缺,有客人在,客气点。”云冽对洪缺把他的家当成自己家的做法有些恼羞成怒,但看在他武功高强,又是邵云涯的师父的份上,还是客气地“提醒”道。
洪缺身形一顿,转身之际就看到了在喝着茶的沈寒息。
“这谁啊?”
“霖墨的徒弟。”云冽回答道。
沈寒息应声而起,合掌施了一礼,“见过洪长辈。”
“啧啧,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霖墨的小徒儿如今都如此俊俏了。真是时光如流水啊。”洪缺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地说道。
云冽对沈寒息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也对这不着调的人丝毫没有办法。
就在几人看着洪缺耍宝的时候,一个仆人出现在门口。
云冽看了看门口的仆人,然后对沈寒息说道:“想必你和这位……少侠都累了,我让仆人送你们去厢房,晚膳好了自有人会叫你们。”
沈寒息与诺寒对视一眼,说道:“也好。”
说罢便随着仆人离开。
洪缺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沈寒息和诺寒,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第三十六章 武林大会 一
用过晚膳,洪缺把邵云涯叫到身边。
“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邵云涯坐在洪缺的厢房里,有些奇怪自己师父今天的举动。
晚膳时看着渡海师徒的眼神就很奇怪,看向那个叫向寒手里的剑的眼神更奇怪。
“你知道渡海徒弟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剑吗?”
邵云涯挑挑眉,难不成那把金光闪闪看上去威力十足的剑有什么来历不成?
“还记得为师让你去的那个古墓吗?”洪缺的口气很意味深长。
“记得。”
“那个古墓的主人是铸剑师欧冶子,而那向寒所拿着的那把金光熠熠的剑,是欧冶子的陪葬品,至威之剑——泰阿剑。”洪缺啄了一口热茶,不急不缓地说道。
邵云涯挑眉,“师父的意思是……”
“我在用膳时曾问那渡海这剑如何而来,渡海说是前几年向寒外出历练无意间所得。看来,涯儿,你终与那把神兵无缘。”洪缺叹口气。
用剑之人看中的自然是与那把命定之剑的缘分,他当初让邵云涯去古墓,为的也就是这把泰阿剑,也就是想看看这把神兵与自己这个天资不错的徒儿缘分如何。没想到却被别人早先一步……看来这泰阿剑注定不属于涯儿。
突地,邵云涯觉得心里很不痛快,仿佛那把剑本来就该是自己的一样,如今却被别人抢走了。
他有些不甘,又回想起那把看上去就威风凛凛的剑,心里有了夺取之心。
“师父,涯儿不这么认为。”邵云涯自信满满地说道。
洪缺挑挑眉,不说话。
“缘分也分深浅,说不定我与那剑的缘分比泰阿剑和向寒的深呢?”邵云涯眼中划过狠厉之色。
他对那把剑,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