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表里之间往往会存在着极大的矛盾,貌似忠良实则奸佞者,世上多得数都数不过来。r?anw?e?nw?ww.一个人的内在究竟是何模样、内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即便是用刀将其心、其脑剖开怕是也难得其解。
宁采臣乘着去了吏部尚书的府上,但他没能见到对方。
他得到的仅是尚书府上的管事与仆从们貌似礼貌实则带着敌意的招待以及一些客套的话。
‘丞相’二字似乎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都好用。
打道,回府,遣退左右。
宁采臣皱着的眉未曾松开。
他很清楚只要傅家姐妹还留在宁府中像是今天这般的事便会一直上演下去,而且说不定下一回便是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挡住。
吏部尚书与当今皇帝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说起来私底下那位皇帝还得称这位尚书一声‘岳父’,今天秦管事教训了张武旭,虽然看起来痛快,宁采臣也在内心深处为秦管事点赞,但他很清楚,事情要大条了。而在尚书府外吃了闭门羹之后他更是确定了事情已经大条了。
他在书房中踱着步子,绕着书桌一圈又一圈。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子,就像当初被包得像只木乃伊时候。
四周皆是黑暗,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魔王已经被击杀天空却依旧没有放晴?
四周皆是黑幕,桀桀狞笑贴耳响起。
狞笑声中伴着低语,在低语中,宁采臣低着头。
他只是一介书生,就连功名也不曾考取,唯一有点分量的事迹若是实打实地讲出来也不过是与诸葛卧龙做过狱友并被对方托付了名为《人间道》的书作。
像是‘诸葛卧龙传人’,不过是旁人对于他的误解。
而他自己却是卑劣地没有去纠正过哪怕一次。
用于考取功名的学问没有做好,就连作为‘好人’的赤诚也未能守住。
真是个卑劣的人呢。
他自嘲着。
但,即便是这样的他也有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事业。
“我,要保护好傅姑娘。”
也许时至今日宁采臣依旧固执地相信傅清风便是小倩的转世,而这份猜想中的所有破绽都被他主动地忽略了。
无论怎样,这一刻宁采臣的脑中确实有着这样的想法。但要如何去将这一想法达成、做到,他却是毫无头绪。
他在这都城中势单力薄,便是昨日看起来还对自己信任满满的皇帝似乎也开始加入到算计自己的行列中去了。
他感觉有些疲累,停下脚步,他忽然想去见见傅清风。
人都是这样,每当感到累了却又想坚持下去的时候总会去找寻一个理由使得自己能撑下去。
或是爱,或是恨。
……
“嗒嗒嗒。”
雕花的门紧锁着,宁采臣敲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得到回应。
“傅姑娘?”
没有听到傅月池那熟悉的呵斥宁采臣心中莫名地一紧,他又敲了一阵子门然而依旧是没有回应。
“啪啪啪!”
他开始敲窗,紧接着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
“得罪了!”
他掀开窗户,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傅姑娘?”
双手撑在窗沿上的他差点摔在地上,回过神来之后他高声唤来了仆从。
“房中的客人去了哪里?”
他质问道。
“回禀老爷,客人们一直都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啊。”
仆从的回答让宁采臣入坠冰窖。
“开门!”
房门是从内部反锁的,想要打开门只有采取暴力一途。
“啪。”
仆从飞起一脚,将屋门上踢出了数道裂痕。
他也是军旅出身。
“啪。”
又是一脚,门终于是开了。
宁采臣狂奔入内,他极目张望,四下里哪里有半个人影?
“傅姑娘!”
多余的、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呼喊在屋内久久地回荡,宁采臣化身为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横冲直撞。
他试图用自己的双眼去捕捉这屋里哪怕一丝一毫的异状。
“这是什么?”
宁采臣看到了屋内床上有一块木片,走得近了,伸手一抓,原来是一副粗制滥造的面具。
“木质面具?”
他想到了一个人,而很快的,他对于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因为面具下还压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数行字,娟秀的字迹宁采臣认得是傅清风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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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临街的位置上已经换了食客,在这京都用水成难的时候依旧有人有心情上得酒楼吃喝,而酒楼似也正是靠着这一批人维持着运营。
只是这点食客顶多让酒楼能维持日常运转,想要在这个时期盈利,酒楼的管理者不得不推出了一些新业务。
比如住宿。
简陋的客房位于三楼,由于是新开开辟出来的,一应家具倒是新的。
简陋,但干净,很适合爱洁且头戴白花的女子。
“还请两位在此稍待一些时候,等天黑我再带你们出城。”
简陋的房中没有多少家具,傅家姐妹坐在床上莫邪便只能站在门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弯着腰、低着头,像是在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