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控地悬浮着,县官才挣扎了短短一会儿便歇下了。
这个肥得像头猪的家伙望着莫邪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上……上仙……您干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呐……”
官就是官,常年掌管一方民众的生死而积累下的优越感与满身肥肉所代表的养尊处优并没有让他的脑神经变得迟钝,早在底下闻声而来的部众们还在惊叫、叫嚣着要将天空中似神似鬼的莫邪打下来的时候他便迅速地识了时务。
“杨武吉……你认识杨武吉么?他托我来问你一句话。”
虽说县官很上路但莫邪依旧是用着一种很是阴森的语气说着话,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白色的面具,被皎洁的月光一照恍如阴司无常。
“杨……杨武吉?”
县官怎么会忘记杨武吉。
杨武吉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祖上曾出过领军抗击草原的大将,虽然后来没落了但依旧算得上一方门阀。
但这户门阀却是在一夜之间倒了。
夜是新婚之夜,一队人马将杨府的红事变成了白事。
“杨武吉……他在家中藏有前朝书作,他还写了反诗,他要谋反!”
当初网罗给杨武吉的罪名立时涌上心头,并非县令对此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而是这个套路早就被他用了不下百十遍了。
老套,但很有效,对于有功名在身、是祖上余泽尚在的人家,只有这罪名才能迅速地令他们服软、奉上官府所提出的一切好处。
只不过这一次对于县令而言他想要从杨家取走的并不是什么黄白之物,杨武吉毕竟是忠良之后,他一小小的县令怎么样也不敢往杨武吉身上打主意。
往杨武吉身上打主意的另有其人,而那人所求的正是杨武吉新婚之日上的一位主角。
“上仙!上仙!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是太守!是太守府的人逼我这样做的!小的对杨老爷自幼心怀景仰!天地可鉴!我就是再怎么样也绝不敢加一指于杨家后人身上啊!”
心中转过的念头瞬时便可有百千,莫邪读不了人心但他却有办法令眼前的这个县令说出实情。
他将地上一名叫得最响的差役卷了上来,然后在县令的面前令其化作了一蓬血雨。
“是太守府上的哪一位?”
血腥残暴的场景吓得县令失了禁,莫邪趁机逼问。
“小的……小的……不能说!说出来小的必死无疑!”
这个县令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能说但在底下众人所看不见的位置,他伸出了三枚手指对莫邪招了招。
“好吧,我不难为你。”
在县令尚带惊慌的眼神中莫邪带着他降到了地上。
“妖孽!放开老爷!王道长马上就到了!若是你肯束手就擒还能得一全尸!”
悬空的无助感与一蓬血雨能使得肥头大耳的县令就范,但对于底下的他的部众们却好像完全没有作用。
莫邪才落地便有一名官差拎着水火棍冲了过来。
并不是每一个见到能凭虚御空存在的人都会觉得对方有多厉害的。
天高地厚,无知则无畏。
“住手!”
县令喊得迟了点。
“熊!”
莫邪挥手丢出一串火球,既砸在了那悍不畏死的官差身上也砸在了房舍之间。
“这地方我看了很不舒服。”
莫邪道。
四下的叫嚣声尽数被惨叫所替换。
“上仙!您不是已经放过小的了吗……?”
县令软在了地上,他看着莫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我确实放过了你,你看,你还活着,不是吗?”
莫邪跨出已经被他变成了火海的官邸,他拎着肥猪县令,脚下不停。
“上仙!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县令试着挣扎了几下,但很可惜,莫邪是用右手拎他的,被莫邪的右手握着就是燕赤霞也挣脱不得更别提他一个凡夫俗子了。
“何方妖孽!胆敢于此作祟!”
冲天的火势引来了麻烦,一名道人带着两名童子飞身而至。
他喊的正气凛然。
他穿得也是正气凛然,齐整的道袍没有一丝褶皱,从华美的道冠上垂下的带子是地道的绸子。
这身行头很贵。
贵到足以让莫邪放心大胆地出手。
这年头,面对穿得人模人样甚至仙模仙样的家伙只须放手去杀,错得一千个也绝不会错杀了一个好人。
道人使是一口法剑,莫邪出的是左手的两根手指。
剑从天降,道人蓄谋已久,这一剑他借了地利,加上前头的一吼他更是得了人和,师出有名、堂堂正正,仿佛天地都站在自己身后。
他没有见到莫邪放火烧屋的场面,他也没有见到莫邪悬空而立、隔空抓取县令的场景,他所看到的只是莫邪抓着县令从后门走出的这一幕。
若是让他看见莫邪先前的所作所为——无需太多,只需让他望见莫邪悬空而立的场面他便绝不会出这一剑。
但他没有。
所以他死了。
“叮!”
莫邪根本不屑于动用剑气,手指与法剑相交的刹那他错开了脚步、人随指动,但见他的手指划过法剑的剑背,一路刺进了道人的咽喉。
这一套动作仿佛行云流水,在肥猪县令看来就像是那道人自行将咽喉要害送到了莫邪的指头上一般。
“噗!”
法剑落地,道人捂着自己的喉咙跌跌撞撞了几步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