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吵成了一团,皮球踢了一圈又一圈,从最初的‘外籍人员犯案’扯到‘国际形象公关’,从开始时候的‘如何解决这支混进了天·朝境内的血族’到‘谁该为整件事情负责任’。
毫无疑问的,这十二个人代表着这个国度中十二种职权,嗯,是‘权’而不是‘责’,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便会尽力揽在自己身上,对于自己不利的事情便会极力与之撇清关系——尤其是在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尚未被弄清楚之前。
“好了!好了!先不管这事儿是谁的失职!现在最要紧的是由哪一家出手把这支异族挖出来!除干净!周兄!周家一直负责东部的维·稳,但我听说最近周老爷子遇上了烦心事,我看此时就交给卫老弟办吧。”
胸前绣着‘赵’字,年纪是在座诸人中最小的一个,此言一出纷争顿止,看得出,在众人中这位赵先生地位最高。
他翘着二郎腿,斜眼看向了先前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中的一位。
周岩。
周岩的胸口只绣了他的姓,但平白无故的,每一个看到他的脸的人都会很清晰地猜到他的名字。
这不是因为什么玄奥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着什么‘山岩’一般的气质。
这仅仅是因为他左边的脸上有着一块狰狞的烙印。
那是一个“岩”字。
以最最残忍的手段将火烫的烙铁压在皮肤上才会留下这等痕迹。
烙印与他的名字一致,让人猜不透这究竟算是耻辱还是荣耀。
“赵兄多虑了,家祖只是遇上了些许小事罢了,东部发生的事便该由我周家来担,何必劳烦卫老弟呢。”
周岩拱手道。
“周兄啊,周老爷子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西部荒山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我看周老爷子最近还会有大动作。周兄啊,你卡咱俩谁跟谁啊?这次的活儿还是由我卫家担了吧。”
赵先生还没说什么一边的卫先生便插嘴了接话了。
“卫老弟啊,卫家深居北方,这东部的水土可与北方大不一样啊,我周家居于江东数百年。赵兄!这事儿交给我周家去办,我敢保证不出十天必有结果!”
让北方卫家插手东部的事,事情能不能办的妥当暂且不谈,这伸出来的手收不收的回去、会不会攥着什么东西回去倒是很值得商榷的。
周家从未容许过其他势力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过,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棘手,但相比于自家地盘被染指,‘打肿脸充胖子’什么的还真是不值一提。
周岩心里清楚,赵先生就是要让周家打肿脸充胖子,但这胖子他能不充么?
“好的,十天,十天之后我要看到成果。”
吃人不吐骨头说得就是这种人。
赵先生往沙发上一靠,大手一挥。
“对了,年前那什么什么国的总统死在京城里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向着他口中的‘卫老弟’发问。
北方,是卫家的势力。
“不必担心,都已经控制住了,这群人闹不起来。正好现在冒出了一伙异族,我觉着可以将锅扣在他们头上。”
‘卫老弟’是个胖子,即便是坐着沙发上也藏不住他的将军肚,他有着一对绿豆眼,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损味来。
“好,就这么办。”
赵先生头一仰,
“都差不多了,我有些困了。”
不必说得太多,屋子里的其他人对着赵先生拱了拱手便依次退出,他们的脸上是清一色的恭顺。
至少在离开这间屋子之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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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很快又遇到了拦路虎。
像他这样大胆至极、似乎忘却了生死为何物、走在马路正中央的人本就是极为引人注目的,也就是放在今天路上车流少、行人更是没有的情况下才一直没有人拿着西瓜刀上来砍他。不过他毕竟是太招摇也太出名了,很快麻烦便找上门来。
这次找上来的人比较干净利落,见面就是刚,而且还是十几个刚一个的刚。
“唰!”
十几个人,个个从头黑到脚,遮头蒙面,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职业是刺客、是杀手。
既然是杀手那便该使短兵,这些人左手持着匕首右手持着枪,从百余米开外就开始各种射击。
他们每个人都打掉了不下四五个弹夹,然而莫邪连一根头发都没掉。
子弹们穿透了莫邪的身体,如同穿透一道虚影。
于是他们捡起了老把式,持着匕首开始冲锋。
奇怪的杀手,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刺杀。
莫邪对于飞射而来的子弹们采取的是不加理睬的态度,对于冲锋而来的奇怪杀手们他采取的也是一样的态度。
他只是走他自己的路,然而有些人自己就死了。
第一名杀手用匕首划过莫邪的脖子,双方交错过后这名杀手有如触电般地倒地痉挛。
第二名杀手用匕首取莫邪的下三路,但还不及让他真做出什么成绩便僵住了。
第三名杀手打算捅莫邪的小腹。
第四名杀手打算卸掉莫邪的左肩。
第五名杀手……
众多杀手们冲到莫邪面前后都犹如遇见了滚水的面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