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勾正在生气,也不知道在气自己,还是气曹宝二人,只听得身后传来阵阵狗吠,只觉烦躁无比,不禁加快步伐,只图快些离开这喧闹之地。
没想到,大钱袋竟扯住他手臂急切的聒噪了起来,她颇为自豪道:“你还真和他们决裂了,你真信了我的话呀?真是蠢呐!我就是故意破坏你们三人关系的,怎么样,后悔吧?”
蠢勾听后怒火中烧,想也没想就学着拜今抬起手朝甄芸那张不断开合的脸呼了过去。没错,脸,因为大钱袋嘴极大,随着它嘴巴高频率的一张一合,整张脸也似在一张一合。
大钱袋不可置信地捂住脸,正欲高喊比如“欺负弱小”“男人打女人”之类的话博取众人的围观及同情,却又听到蠢勾说:“你这聒噪厮休得再跟着我,不然我打死你!”话音落间施展他的上乘轻功飞走了,任凭大钱袋怎么追也追不到。
大钱袋钱袋虽大,却空无一子,只是拿来装模作样之用,她也不敢孤身一人穿树林、翻小丘回杭州去,只因它认为自己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一定会遇上cǎi_huā贼。如此,它只好在扬州城内闲逛,捡剩饭吃、抢狗骨头啃了。
夜深,宝宝曹溅都在为蠢勾的愤然离去而伤心失眠,漫长的夜因失眠显得更寂寞难耐。宝宝想到,此番前去长安实在太过遥远,并且,他实在太难理解他的父亲为何让他到江南巡抚唐家后就立刻前往长安,越是去想就越想不通。曹溅提议把所有锦囊都打开看看。
不多会,他们就打开了全部的锦囊。
☆、第八章
锦囊里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两人每念一个总不忘评论一番。
“在唐府对面的臭豆腐摊用三文钱买三十块臭豆腐。三文钱连三块都买不到,还三十块!”
“到扬州,并找到南下的瞎子算命征表姐,给他一嘴巴子。征表姐是谁呀?作甚无缘无故给人一嘴巴子?”
“开封,进丑叉钱庄一九九分号,告诉贱勾掌柜不要对小二如此苛刻。什么啊?为甚要去说这些?”
“在杭州雨荷楼看花魁凉浅弄琴一曲。这都算任务?”
“开封,见识一下杏家的传家之宝――洞房神器。这个还有点意思。”
“在杭州阿迪王武器铺买一把艾抗米?神刀。”
“去丰都。去丰都作甚?”
“在杭州找到永生药店,随便买些什么药作证。药店有什么不好找的?”
“煽动扬州所有背篼群殴征表姐。你爹为甚这么恨征表姐呢?”
“好奇怪呀,我爹为甚不把一个地点的聚集在一起呢?为何要让我满中原跑呢?”
虽然宝宝很是稚气颇似“俺揪”,可他却不傻,只见他将任务们进行了分类排序,即把同一个城镇的任务归为一类。
宝宝处理完了一桩烦心事自然顿觉心情开朗,心中郁积也消除大半,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曹宝二人按昨夜计划出发去找征表姐,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征表姐,只因那写着瞎子算命的竖幅实在太过于显眼,待两人走进后才发现那算命的不是一个瞎子,更不是表姐。而是一个眼光精明狡猾的小老头。宝宝明白了,这算命的是个骗子,是个男扮女装、睁眼装瞎的大骗子!该打,该狠狠的打!
宝宝想着便要冲上去呼征表姐一耳屎,却被曹溅拉住了,曹溅悄悄对宝宝说:“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要轻举妄动,打听一下再来不迟。”宝宝顿时心生崇拜,果然是从小便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溅溅!
二人便就近打听,街边那些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纳凉的三姑六婆就是没人去问也是会大谈其谈的,更何况还有两个青年才俊向她们打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带上自己的臆想和修饰,曹宝二人不仅知道了想知道的,还知道了许多啰哩八嗦不想知道的,大概比例是三七,也不枉二人被喷一身口水。
曹宝二人了解到,征表姐的的确确是一个骗子,并有一个“奉天骗子”的称号,他早年在奉天算命,算百卦错百卦,推荐一些无用的废物,因此,奉天百姓见他都会叫他睁眼说瞎话的骗子,简称瞎子算命。征表姐算命还有自己的特色,他喜欢把算出的内容用表格解出来,繁琐拖沓,讲不到重点,让人头晕眼花,世人便赋予他“征表解”雅号,解与姐读音相近,一传十十传百,便传成了征表姐。
了解了征表姐之事后,宝宝很是觉得征表姐可怜,替他感到委屈,是别人硬要叫他表姐,又不是他自己要叫表姐,算不得男扮女装。至于瞎嘛,这人有三六九等,术业专攻也有深浅好坏,要怪也只能怪这些一次又一次在征表姐处上当的人。
宝宝心中正为征表姐打抱不平,又有人告诉他,征表姐真的不是个好人,他总是有事没事给大家推荐诸如照妖镜、鬼符、护身符、桃木剑、香烛纸钱之类无用的东西,他总吆喝着大家去看一看,不一定非要买,感受一下就行,买否全凭自愿。可几天之后,就会有一些背篼背着一背篼辟邪物分发给街坊邻居,并找他们要钱。他们自然是不肯给的,只等征表姐来说个明白,可那征表姐早已预支了回扣,自然不会再露面,在供应商打手的淫威下居民们只好给钱,而背篼的工资一直拖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