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找你,会有什么事?”吉尔斯有些担心,“难道是有人做了手脚,想要陷害你?”
“应该不会。”莱因克尔很沉着,“我刚接手军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把柄握在手中,现在也不是陷害我的最佳时机。”
“嗯。”吉尔斯这才稍稍放了心。他将飞车停在皇宫门前,看着莱因克尔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这才驶到一边去等着。
皇帝一如既往地讨厌议事厅的沉闷,莱因克尔被召进了御花园。他行了礼后坐下,恭敬地问:“陛下召臣来,有何指示?”
皇帝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他半躺在软榻上,微笑着说:“前几天朕有些不舒服,让帝国医学院的专家们检查了一下,刚刚结果出来了,朕的病是格凌威尔综合症,已经是晚期。”说到最后一句,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这是近百年来才有的不治之症,属于医学上尚未攻克的难关,患者会渐渐浑身无力,长则一年,短则一个月,必死无疑。莱因克尔的脸色剧变,“陛下,结果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医学院那帮老家伙们反复核对过,如果不敢确认,他们也没胆子告诉朕。”索克斯坦四世很洒脱,“人谁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索克斯坦家族漫长的历史中,能活到朕这个年纪的人不多,应该算是长寿了。我找你来,是有几件事要托付给你。”
莱因克尔立刻挺直了腰,“是,请陛下吩咐。”
“第一件,当然是皇位继承人。”皇帝淡淡一笑,“皇家育儿院曾经进行过很多次尝试,想要为朕多留下些后代,可总有叛乱分子收买里面的人,把还没出生的胎儿弄死,真不知道是我们的帝国情报部形同虚设,还是杀害朕那些儿女的人势力强大。不过,这些朕都没有力气追究了,以前叫他们查过多次,都没有结果,现在朕就更不想多说什么了。总算运气好,朕还有一子一女留下,公主已经嫁人了,用不着朕再为她做安排,王子才六岁,就算当了皇帝,也什么都不懂。莱因克尔,我打算把王子托付给你,等朕归天以后,由他继承帝位,你当摄政王,协助他治理国家。”
“这个……”莱因克尔沉吟片刻,试探着问,“就是臣一个人吗?”
“对,人多嘴杂,一件事扯半天,什么也做不了。”皇帝做了个厌烦的手势,“你年轻,有闯劲,朕把帝国的所有军队都交给你,就是给你足够的力量来保证你的变革能够进行下去,这个国家就拜托给你了。”
“陛下……”莱因克尔虽然恨他,可此时此刻却有些感动。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眼前这个一生只知道骄奢淫逸的皇帝却少见地表现出了睿智与豁达。
皇帝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这第二件事,就是你的哥哥克莱斯特。”
莱因克尔心里一震,立刻凝神细听。
“朕很喜欢克莱,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那朕的确是爱着他的。”皇帝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朕可以把一切都无所顾忌地交到你手里,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朕都信任你。即使你想夺走朕的江山,朕也不在乎,因为你是克莱的弟弟。”
莱因克尔霍地站起身来,“陛下,臣绝无此意。”
“坐,坐,朕也没说你有反叛之意。”皇帝仍然笑容可掬,“朕忘了告诉你,朕那个儿子是朕和你哥哥的,从血缘上说,你是他的舅舅,因此,朕把江山传给他,有一半也算是你们雷曼家的。”
“哦?这样啊。”莱因克尔有些疑惑,“臣一直没听家兄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