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推开李嬴的手,苏玲珑自己动手解衣带,直道不敢劳烦王爷大驾。
“王妃啊,咱们一定要这般相处么?”
苏玲珑眼睛一瞪,“那你觉得该怎么相处?天天就在屋里守着,等你晚上回来宠幸?”
“其实,也不是要这样。”李嬴想了想,道:“王妃,王府这么大,你可以找人带你四处走走,权当散心。王妃自己也是练武出身,也可以熟悉拳脚套路,王府有演武场。总之,你可以随着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是吗?”苏玲珑挑眉,大步走向桌案。
在李嬴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苏玲珑手执狼毫开始在蜀中进贡的纸笺上龙飞凤舞,离着远点,李嬴看不清楚,不过从那人少有的严肃表情上看,他写的东西很重要。啪,放下笔,苏玲珑吹干墨迹,将纸笺递给李嬴,扬起头,似乎要看李嬴怎么做。
李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纸笺一看,不禁头皮发炸。原来他那好王妃一展墨宝,竟是要休夫。给自己罗列罪名一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自己休了。前几天吵吵要自己休妻,今天反过来,又玩休夫,简直岂有此理!
“王妃,新婚时日不久,你一定要这般胡闹吗?”李嬴咬牙,一步步逼近。
苏玲珑不不出声,慢慢向后退,眼珠急转,心里盘算着最佳逃跑路线。即将退至紫嫣纱屏时,苏玲珑暗道机不可失,迅速往旁边跳开一步,麻利转身,拔开腿就跑。但是,李嬴,大概是他遇到的最大克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是苏玲珑被李嬴扛上肩头时心里说的话。
人被狠狠地扔到床上,尽管床上的锦褥很柔软,可是就那么像扔包裹一样被扔出去,一样会被惯性带着摔得七荤八素。摸摸嗡嗡作响的脑袋正想爬起来,李嬴二话不说上来就扯烂了他辛苦穿上的那几层衣服。
“你、你干什么?”有点心虚,也有点害怕,苏玲珑语不成调着问他。
“不干什么,睡觉。”李嬴呲牙回答。
“睡觉?”苏玲珑不停眨眼睛,就这么简单?
知道他不信,李嬴冷冷地道:“对,睡觉。王妃,你记住了,本王每晚过来,你的任务就是等在这里,与本王同榻而眠。别的事情你喜欢尽管去做,只有一事,无论休妻还是休夫,你想都别再想。还有,切莫萌生离府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手段是什么样,你一直骂本王无耻,本王乐意无耻奉陪到底。”
“……”
那天夜里,苏玲珑一辈子恐怕也忘不了,放荡不羁的李嬴,那天在床上,居然分出楚河汉界,二人各占大床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那天以后,代王与王妃的关系一下显得很微妙,二人出双入对时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明眼人看得出,大婚没多久的二人,如今相敬如宾,已无新婚时的“甜蜜”。貌合神离又谈不上,可那王爷看王妃的眼神却变了,少了几分宠溺,多了不少淡漠。唯一没变的,是王妃看王爷的眼神,依然时刻保持警惕。
这是怎么了,难道新王妃这么快,就失宠啦?可也难怪,娶个男人做正妃,又无法诞育子嗣,王爷图一时新鲜,玩些时日,怕也就腻了。
刚刚消停没几天的代王府,私下里,八卦之风又起,什么版本都有,每个人都有一套说词,传得神乎其神。
“嘿,你听说了吗,王爷近来看上了茶水房新来的丫头凝翠?”侍卫甲摇头晃脑地把早上才从茶水房得到的爆炸新闻告知同伴,想着情况属实,昨天下了注的那三吊钱,今天就可以帮他挣个盆满钵溢了。
侍卫乙不以为然,“你说晚了,我得到的消息,王爷已经摸过那丫头的,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不说就别卖关子,告诉你们,老子得到的消息才让人心痒痒呢。”侍卫丙晃晃脑袋,故作神秘。
“什么?什么?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
“就是!就是!”
八卦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几个侍卫围过来,将侍卫丙圈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和他要答案。
“其实呢,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就是王爷准备要凝翠那丫头侍寝呢。”
咻,一阵唏嘘声,几个侍卫伸了伸脖子,不可否认,这位大哥的确爆了猛料。不过一想那凝翠确实青葱水嫩的,被王爷看上,也不算奇事。万一侍寝后,怀个一男半女,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坐享荣华富贵。想那王妃皮囊再好有什么用,带着把儿,可是生不出孩子的。一旦色衰爱弛,王爷还会睬他么?想到这里,几个侍卫开始合计,以后啊,没事要多去茶水房走动走动,给凝翠那丫头递些好处。
“嘘,别说了,王妃来啦!”不知谁小声喊了句,于是几个正在嘀咕王府新闻的侍卫立即做了鸟兽散。
话说苏玲珑闲来无事,来偌大的花园里逛着原本正觉着无聊,无意瞥见几个侍卫扎堆,贼眉鼠眼的不知私语什么,好奇之下,支起耳朵,听得不真切,倒也听到几句。原本他也不觉得什么,可偏那几个嘴巴不把门的侍卫什么事情都要把他扯上,心里难免不快。想着这群侍卫真是太闲了,真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于是,他从花丛后悄悄退到石径,然后大摇大摆地信步而来。见那几个侍卫上前行礼,苏玲珑啪的合上象牙骨扇。
“都免了吧,这么兴高采烈的闲谈,是不是不当值?”
侍卫们面面相觑,六儿一旁努力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