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恪悻悻地跟着展谨走出厢房,不忘回头瞪了展凌龙一眼。
一时间,室内留下了展凌龙和硕祯独处的空间。
展凌龙坐回原处,用筷子敲打起桌上的杯盘,深邃的幽眸紧盯着硕祯,妖娆一笑,娓娓唱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他的声音幽咽婉转、若断若续,把个高贵典雅、妩媚中见大方的杨贵妃表现的恰如其分、光彩照人。
他舞姿优美,一跃登上窗边倚栏之上,反转身缓缓下腰,将一只盛满酒的酒杯衔于口中,一双醉眼倒望着硕祯,似水柔情、巧笑倩兮。
硕祯静静地瞧着,那一袭白衣的人儿,没有珠光宝气,没有锦绣绸缎,甚至不是女儿装扮,却将一个贵妃演绎的贵气柔美,一举手一投足间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用妩媚来形容,他觉得展凌龙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的性格是直爽霸道,有时又很冲动鲁莽的人,但在他演绎起女子时又能如此的娇羞柔媚,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喂,你不专心……啊……”展凌龙发现硕祯的眼神有些涣散,大声抱怨着,杯子落下,他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就这么直接向下栽去。
硕祯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来到他身前,适时的扶住他坠落的身体,“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有事的该是你!”展凌龙推开环抱住自己的男人,朗声大笑后是一张凶狠,置人于死地的罗刹表情,一把从袖子里飞出的软剑直击硕祯的胸口。
那软剑如灵蛇吐出的信子柔软的舞动着摇晃的朝硕祯飞去,看似没有准度,实际却是精准无比,凶狠异常,为索命而来……
第八章 置于死地
夜很沉,夜很静谧,夜深而人不静。
本该是最为安静的御书房里,总管太监祥贵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说时大人,您就别再为难我了,皇上这会儿在哪,我是真不知道,眼看这就要早朝的时间了,我比您还急呢,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朝上的众臣交代,您就别再逼问我了。”祥贵扯着尖细的嗓音着急的嚷着,早已焦头烂额。
“皇上去哪,您这贴身大总管会不知吗?要知道皇上无故不早朝,可不是件小事,要是传出皇上私自出宫的事情,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时戴严不依不饶,义正言辞。
“哎呀,我的好大人呢,您就放过我吧,还请您为我想个办法啊,这皇上早朝前若是真不回来,我可怎么办呢?”祥贵又是乞求,又是作揖的。
“你真的不知道?”时戴严半信半疑。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我要是有一点点线索,还会再此和您磨嘴皮子,早就谴人去找了,我恨不得自己出去找。”祥贵急得直跺脚。
“嗯,这倒也是。”时戴严这次点点头,似乎终于相信他的话了。
玉轩阁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时刻,只除了正厢房里的两个人。
隔着一扇门板,仍能依稀听到厢房里,厉剑舞动的刷刷声,时缓时急……
展凌龙的软剑转动,直击硕祯胸口,躲闪不及,硕祯的左臂衣袖上被冰冷的厉剑擦出一道裂口。
展凌龙不甘心,挥舞着软剑,银光闪闪,凌厉的再次袭上硕祯,他的右边肩头上的布料也被划开一道口子,速度迅捷。
“凌弟,等等,把话说清楚。”硕祯上跃下跳,躲闪着他寒气森森的剑锋,随手操起能够抓得到的任何饰物,投掷过去,作为自保的反击。
筷子、杯盘、盆栽……都一一被展凌龙的软剑击飞,盆栽中的花被惨兮兮的削去了枝叶,如同一个人被削去了头发,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