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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娆压了压手掌,制止了众人意犹未尽的讨论,“今日讲学暂延至三日后,请诸位先行回去,好生修炼,三日后由我与大师兄一同讲学。”
沈池虽然好看,但到底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对这些少年的吸引力哪能有云娆这个大美人大,而且今日竟然亲眼见到了甚少出现在人前的明厉长老,已是不虚此行,原本对此次讲学就充满了不舍的众人又听得云娆这般说,甚至还有大师兄会来,更是高兴,异口同声答道:“是,云娆师姐!”
“陆韧,请跟我来。”云娆转向面上一片空白的肥胖青年,眼里满是公事公办的冷漠。
正午时略显昏暗的天此刻宛若要压下来一般,正是欲雨的时候,山鹰发出几声焦躁的鸣叫,扑打着翅膀归巢。
又要下雨了。
明厉走得不快亦不慢,正好足够沈池现在这般修为能够跟得上。
赤雁峰略显坎坷的山间小路,碎石与脚心摩擦出沙沙的响声,在这半点风也无的时间便成了最明显的声响。
穿过曲折的小路,二人停在了一处岗岩筑成的高台之上。
从高台往下看,层叠苍翠,林舍半隐,除了沈池所在的后峰,赤雁峰其余三面峰跃然眼前,台上一座小亭,亭上匾龙飞凤舞书着‘问道亭’三字,匾书两侧红木柱上书联‘问苍生道途路险何惧,看吾辈执剑破天以还’。
书写者显然是极为自信,甚至是狂妄之人,沈池视线在那破天二字之上停下,心里不由对这位不知名的书写者产生了些许兴趣。
檐上四角高高吊起,一副飞天姿态,与那两句十分猖狂的对联相映,显得十分协调。
似是见沈池视线在那对联上停得比较久,明厉道:“问道亭建于千年前,题词的是原誉前辈,他是承剑宗第三十四代弟子,如今已归隐,若你想见,待拜入亲传后我带你去见他。”
第三十四代,应当是比明厉的辈分还要高上一辈,明厉称其为前辈也并无不可。前世沈池虽与承剑宗打过不少交道,倒是连第三十五代,也就是明厉这代修者都甚少接触过,如今听得明厉所言,倒是真有些高兴,他早听闻过隐世修者素来有不少修行上的见闻都是十分有趣,如此一想,便答道:“好。”
亭中摆了一座棋盘,黑白两色棋子在棋盘上胡乱摆着,竟是一道残局。
沈池前世对弈棋方面并无多少研究,能勉强看懂也不过是因着他的那名师尊喜爱它,后来师尊失踪后,沈池也曾试图研究过如何下棋,但杂事太多,到死水平也只保持在了初学阶段。
今生若有机会,倒是可以再学一学。
沈池看向那盘棋时,明厉正好在看他,见他移开了眼才开口,面容很是平常,“若是想学棋,他日我教你。手伸出来。”
闻言,沈池并不惊讶,将手从袖子里伸出,递到明厉面前。
沈池从不认为自己灵根的变化能够瞒过明厉,至于系统的存在,他便不确定对方是否清楚了,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准确的感应到系统存在于何处,更勿论他人了。
“冰灵根,纯灵体。”明厉手指在沈池手心轻点几下,清楚的指出沈池如今的体质之后,继而面色变得有些严肃,“你如今的修行方式从何而来?”
“这是一名阵法大能传承中的功法。”说出这话时,沈池抬眼看向明厉,疑问道:“我见它十分特殊,便修了它,这个功法有问题吗?”
“并无。”明厉从棋盘上黑子盅内拿出一枚棋子,沉吟了一番,随后道:“此功法运行方式我从未见过,却能看出对你并无害处,但此类修行方式我或许无法过多的指导你,你可还愿两年后拜我为师?”
明厉并未追究沈池为何会改变体质,甚至没有问沈池这一年去了何处,只确认了这功法对他是否有害,如今还担心自己无法指导自己,沈池想到前世他拜师时几乎同样的场景,不由心下一颤,视线停在明厉仍然无甚表情的眼睛上,确定道:“我愿!”
“好。”明厉方才有些皱起的眉头稍稍一松,“想必你也知道,你这修行方式包容性十分强,待你再修行多一境界,应当便能修行其余功法。”